眼睛问道:“云琪,怎么样,此酒如何。”
李沐好不容易咽了下去,然后转头对熊成说:“简直清冽可口。”看那眼神好像要哭出来一样。
熊成信以为真,也腆着脸给自己倒了一大杯,他更夸张,闻都没闻,直接一饮而尽。
“呕。”熊成简直觉得自己的苦胆都要翻出来了,胃里一阵阵说不出来的感觉,赶忙站到门口一阵干呕去了。
“哈哈。”李倧终于忍不住了,一下子笑出声来,看着李沐似乎要恼羞成怒的眼神,认真的解释道:“云琪不必生气,这酒确实是我朝鲜特有的最上品的好酒,取了百年的高丽参酿造而成,虽然甘苦无比,但是对人的身体极有裨益,说在朝鲜贵比黄金也不为过。”
“原来是人参酒。”李沐这才点点头。“那确实珍贵,只是。。。实在是不好喝。”李沐也不是不识好歹的,百年的高丽参珍贵无比是当然的,更不要说用于酿造顶尖美酒的人参了,只是这酒液好则好矣,却实在是难以下咽。
“所以,我们喝这种酒的时候,都要加一些额外的东西。”李倧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小碗,碗中盛着满满的白色晶体,一块一块的规整排列。
“冰糖?”李沐苦笑了一下,原来不仅喝咖啡有人放糖,喝酒也有人放糖啊。
“李云琪,你真是害苦我也。”熊成骂骂咧咧的从门外走进来,高大的身躯此时佝偻的像个老头子一样,一坐下来就满桌子把一些糕点往嘴里塞,一边吃一边抱怨李沐坑害队友的无耻行径。
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一会儿话,又喝了几杯朝鲜特产的人参酒,当然这一次李沐差点把一罐糖都倒光了。掺杂了冰糖的酒液显得可口多了,喝完之后不仅暖身,奇怪的是食管中不仅没有任何不适,反而舒服温和,让人心神安定,这高丽参确是难得的珍品药材。
不多时,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,只听一个非常美妙的声音传来:“洛鸢求见各位公子。”
李倧笑着看了李沐一眼,对门外吩咐道:“进来吧。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轻轻的推开了,只见一位抱着伽耶琴的女子,身穿一身粉色汉装,身上罩着一层白色的薄纱,胸口能隐隐看到一抹淡紫色的抹胸,这女子身量很高,看上去都和李沐差不多了,一双修长浑圆的玉腿在裙下若隐若现。
洛鸢手抱伽倻琴,弯腰进来,却不料低头似乎慢了一些,头上的发髻不走运的轻轻的磕到了门板,这一下子,原本打理好的头发像是泄开的流水一般散了开来,惊得洛鸢呀的一声就想伸手去扶那散乱的头发,竟是忘了手中还抱着伽倻琴。
“彭”的一声,伽倻琴重重的摔在地上,虽然没有立马四分五裂,却也是摔断了两根琴弦。
一时间,房间里的气氛仿佛都凝固了,李倧是贵为朝鲜王,当然是不能容忍在他眼中蝼蚁一般的歌伎如此失礼。
朝鲜王得意满满的想展示朝鲜女子的温柔知礼,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。
“放肆!”李倧勃然而起,拿起还盛着温热人参酒的酒杯,就朝洛鸢的脸上掷了过去。
“啪”的一声,眼看酒杯就正中姑娘的俏脸,却被一只大手挡了一下,失去了目标的杯子不甘心的掉在了地上,酒液撒得到处都是。
“姑娘不用慌张。”李沐温和对洛鸢说道,“请姑娘整理发容吧。”随后拿起酒杯转过身去了。
李倧和熊成看见李沐都说了,也不好驳他的面子,只好也都转过身去。
只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,不一会儿,就听见洛鸢的声音传来:“洛鸢无能,坏了贵客雅兴,实在该死。”
三人转过身来,就看到那洛鸢姑娘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,娇躯似乎还在轻轻的发抖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敢在我这里失礼?”李倧又说起了朝鲜语,语气看上去平淡温和的紧,像是在安慰洛鸢的情绪一般。
李沐听不懂,听着李倧的语气似乎不是很严厉,也没有制止他。
“贱妾不知,求大人饶命。”洛鸢赶紧回到。
李倧发了一会火,逐渐冷静了下来,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了,本来是出来炫耀的,没来由的被折了面子,但看来李沐没有嘲笑的意思,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。
说起来李沐这小子真是奇怪,在他眼里似乎都没有什么阶级等级的区别,听说这小子在国宾馆居然和婢女伊宁同桌吃饭,也真是异类,要不是秦良玉的官凭是真的,他都怀疑李沐这个宁远伯的嫡孙是不是假冒的。
熊成只是淡淡的瞥了洛鸢一眼,不由得愣怔了一下,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。
李沐知道李倧肯定心中不悦,要是再怪责这位姑娘,恼羞成怒之下,李倧让人把这女孩儿拉下去杖毙的可能性要远大于弹琴。
“洛鸢姑娘是汉人吗?”静默了一会儿,熊成突然开口问道。
洛鸢跪在沾着冰冷酒液的地面上,低着头轻声说道:“回大人,贱婢原籍乃大明山东青州人氏,万历三十九年,建奴入寇山东,劫掠无数,婢子与家人搭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