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赔不赔?”
王伟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打肿了,眯得一条缝,可他还是清楚地看出了刘国梁眼中的狠意。他以前经常跟着老大出去帮人收债,砍人手脚的事情都干过,所以他很明白刘国梁的话不仅仅是威胁。那样的恶意让他如芒刺在背。
但四十万,不是个小数目啊。
他还是想赌一把。
“你随便砍人手脚是要坐牢的!这么多人看着,证据确凿!”他一个混社会的,平时里欺男霸女恃强凌弱,此时倒是想借助法律来保护自己。
“哦,那就试试看了,谁敢来作证?”刘国梁朝着那几个看热闹的老农吼了一嗓子,“看什么看,乱说话老子砍你们全家!”
村里的农民本来就怕事,而王栋父子平时在村里称王称霸也很遭人恨,刚才一打起来,这些看热闹的农民就退得远远的了,连屁都不敢放一个,现在要指望他们来出头就更不可能了,被刘国梁父子这一吼,赶紧做鸟兽散。
这一下,王栋王伟两人彻底没了指望,王伟他妈吓得只会哭。
“看来你们是铁了心不想给钱了!那我就成全你!”说着刘国梁就狠狠地扬起砖刀往王伟右脚上砍去。
当然,他的终极目标还是想要钱而不是坐牢,于是砍的同时对王伟的钳制也松开了一些。
眼看着刀向自己的右脚落下来,王伟奋力一挣,就退了半米远。砖刀砍在泥土的地面上,刀尖都埋了十多厘米,可见刘国梁下了多狠的手。
“啊!”刀落下的瞬间,王伟他妈直接尖叫一声晕倒了。
“把他给我按住!”刘国梁高喊道。
四个建筑工人立刻扑过去,将王伟按在了地上,两个人按臂膀,两个人按着脚,方便刘国梁动手。王伟被压得死死的,再也没有了一丝侥幸。
像他这种长期要出去打架撑场子的混混,被砍掉一只脚,整个人就算废了。到时候他不只是完全失去了生计,更有可能被以前欺压得罪过的人报复,那样他这辈子就全完了。
“不要砍!不要砍!我给钱!”恐惧之下,王伟终于屈服了。
刘国梁看向王栋:“王村长,你怎么说?”
“给!给!”王栋也已经被打得出气多,进气少,唯一的儿子断了腿脚那怎么行,刘国梁确实是他们惹不起的狠角色,只能暂时破财消灾,看以后能不能把场子找回来。
于是,父子两个,微信,支、付宝,银行、卡,各个渠道凑起来,乖乖转了四十万,还被押着写了转款缘由,写明是他家弄坏了刘国梁的挖掘机自愿赔的钱,签了字按了手印才被放走。
王栋这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,原本他请刘国梁来做活儿就是看中了刘国梁是个狠人胆子大,应该不会怕什么神神鬼鬼的,哪晓得反而因此赔了四十万进去,还挨了一顿打,此时肠子都悔青了。
连着两次遭雷劈,这山神庙肯定是有些蹊跷的。但他们四十万都赔进去了,怎么可能放弃。于是,王栋回去之后,继续联系其他包工头让他们来承包这个工程。
然而现在通讯何其发达,整个县里,包工程的就只有那么些人,虽说同行是冤家,但彼此之间也是有联系的。特别是拆这神庙时发生的离奇事件,是多么大的谈资,工人们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,于是就这么一两天的事件,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。
连刘国梁这种狠人,都被吓得乖乖给山神糊墙,其他人哪里还敢接这个工程。
于是到最后,王栋电话都打遍了,都没找到人来接这个工程。本来时间就紧,现在都七月十几号了,离8月1号拆迁办来量房屋面积的时间不到二十天,房子却连影都没建起来,急得王栋全家都嘴巴起燎泡。
王栋伤上加伤,当天晚上就因为伤口感染发了烧,于是才从县医院回来,一家又进了县医院。
他伤得很重,生活上不方便,他老婆便也跟着进医院去照顾他。
于是这样一来家里就剩下王伟一个人了,他从小就是个大少爷,根本不会做饭,他妈走了他也没办法,索性就跟着他爸妈一起去住了院。
反正他也被刘国梁打伤了,正好有借口住院,在农村医保的覆盖下,住县医院的报销比例很高,所以也花不了多少钱。
医院里的温度似乎总是要比外头低上几度,冬天感觉有些阴冷,夏天却很是凉爽,连空调电扇都用不上。
住院的第二天晚上,玩了几把游戏,王伟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明明时间还早,不知道怎么回事,今天又和那天撞邪的时候一样,感觉特别困倦。
不过,前天张神棍来他家做了法,他这两天都睡得很安稳,他现在也还带着张神棍给他开的符,不会出问题。
于是,他就顺应着身体本能睡了过去,完全没发现,他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纸符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,下一瞬间化成了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