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和处了两年的男朋友分手一事,乔颜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她只告知了爸妈两人不合适就分开了,让他们心里有个谱,知道她与对方断的干干净净,以后再没有关系。
毕竟,常年生活在的大山里的人观念比较守旧,如果直接告诉他们男方劈腿抛弃了女朋友,而他们一向放在心尖上捧着的闺女则拿了人家给的分手费跑回来了。
那么二老免不得会伤心悲愤,有弊无利,另外估计再也不肯用她拿出来的钱治病了,徒增麻烦。
乔颜明确了分手的事后,就揭过了这一茬。
乔父乔母不知道里面的纠葛,但对于闺女给的分手理由是不怎么相信的,要说都相处两年了,不合适的话早就应该发现了,怎么等到现在才突然因为不合适就分了?
夫妻俩私下一琢磨,猜测极有可能是他们家的情况拖累了闺女,那个城里的男娃或许不如闺女说的那么好,人家终究还是想娶个门当户对的吧。
如此一想,乔父乔母解开了疑惑的同时,难免心中一酸。
夫妻俩有心想为闺女撑腰,却对于家里的现状又无可奈何,见闺女自己好似不在意已经放下了,他们也只能尽量不提这事,遵循着乔颜的意思,暂且让它过去吧。
乔颜见他们不再多问,轻轻舒了口气。
眼见就到吃晚饭的时间,病房内已经有别的病人家属去医院食堂买来了病号饭,乔颜也准备去买两三份,被乔母拦住。
“那个费钱,你买一份自己吃就好,我和你爸的就不用了。”乔母小声叮嘱。
乔颜疑惑不解,“那,你们吃什么?”
乔母拉着她的手拍了拍,笑着要说什么,病房门口就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声。
“姐,姐!你咋回来了?”少年的声音清脆爽朗,犹带着一丝稚嫩。
乔颜听着来人的音色很熟悉,转身去看。
门口正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高瘦男孩,一身简单粗糙的短袖长裤,肤色被晒的暗红,浓眉大眼,五官和病床上的乔父很像,眉眼间却又有几分乔母的影子。
这位应该就是原主那位只相差了一岁半的弟弟,乔磊。
他手里提着一个发黄的白布包裹的东西,似乎是匆忙赶来的,满头的汗水,风尘仆仆。
这会儿看到她在,乔磊神色十分激动。
不过,他记得自己的任务,进来后先将手里带来的饭菜交给乔母,然后就围到了乔颜身边关怀着念叨。
“姐,你回来了工作咋办啊,听说城里的工作要天天签到还是干啥的……”随着他关心地问出的话,乔父乔母也跟着担忧了起来。
乔颜于是又把之前那套工作做得好被老板赏识,进而得了一笔奖金,正好回来给乔父治病的说辞再说一遍。
“老板希望我能解决好家里的事情,以便更好地融入工作,所以听说了咱家的事情后特意给我批了假期,你不用担心。”
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填补,乔颜对此心中有数,早就准备好了相应的解释来应对。
乔家三口没怎么出过大山,并不知道外界的情况,听她这么一说后果然就放下了心。
乔母手下忙着拆黄白布包裹,对乔颜道,“小颜,你赶紧去买饭吧,我跟你爸吃你弟送来的,对了,要不要给你零钱?”说着就要掏口袋。
乔颜摆手拒绝,只道身上带了钱,打消了乔母掏钱的举动。
然而她并没有走,而是看向乖乖跟在她身后像一条小尾巴的便宜弟弟,“你的脚…是怎么回事?”
乔磊从进来时,乔颜就明显看出了不对劲。
少年人即使一身旧衣破衫也是朝气蓬勃的,如同早起初升的太阳,再加上不低的个头和俊朗的外表,本是挺好的一小伙儿。
然而美中不足的是,他走路坡脚。
乔颜不禁皱眉,原主的印象中,姐弟俩关系很好,上一次回来,人还在家里好好的,怎么一年过去,他就变成坡子了?
乔磊在她严肃询问的目光中低下了头,支支吾吾的不肯说。
“你不用问他了,他没脸说。”乔母从包裹里拆出两个铁饭盒摆上,顺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。
想起那些糟心事,她就忍不住想跟闺女唠唠,反正闺女都发现了,当家的再瞒着也没用。
从乔母口中,乔颜知道了事情的缘由。
原来乔磊的脚坡也是因为去山上采燕子窝摔伤的,当时乔父的腿伤复发,家里的积蓄花光,乔母愁着到处借钱,乔磊就想偷偷跟着熟人去山上找燕子窝,想着采了卖钱,继续给父亲治疗。
因为是个新手菜鸟,经验不足,他虽然好运地找到了燕子窝,却在挖采的过程中失手摔了下去,若不是同行的人紧急把他拽住,他小命估计就没了。
只是命保住了,却伤到了脚,之后抬到县医院治好了伤,脚最终坡了。
“没啥,不就坡了点嘛,还和以前一样能走路。”乔磊摸着脑袋傻笑,好似对此事很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