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懿亲王想要做什么,这都和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没有关系好吧!
她可以理解成,顾长陵这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么?
懿亲王拥兵自重这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,眼下,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。
顾长陵暗叹楚云笙机警,“我没忘记在林苑和郡主说的那番话,但现在情况有变,凡事都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楚云笙沉默,目光落在手中这朵海棠上,目光时暗时明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顾长陵见她额头上出现一层汗珠,声音柔和许多,“这里热,郡主在旁边坐下歇息吧!”
楚云笙刚从顾伊棠的房间里出来,感受到外面的燥热,确实很不适应,点点头。
顾长陵给了说法后,楚云笙开始思虑另一件事:若是懿亲王得权,那么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陛下的几位皇嗣,然后就是和懿亲王有仇怨的永宁府了。
两人在抱厦坐下,楚云笙一直缄默未语,顾长陵问,“在想什么。”
楚云笙平静的语气说,“感慨命不久矣。”
这不是什么好话,顾长陵剑眉一皱,“何出此言?”
“听说过一些母亲年轻时候的事情,当年懿亲王和那个位置失之交臂,算是恨上了母亲,如今要是坐上那个位置。”后果可想而知。
“好像也是这么回事。”顾长陵玩笑的说,“你要是嫁来武烈侯府,懿亲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,说不定就放过你了。”
楚云笙一愣,笑着答,“此言有理。”
说完,她不再继续这个玩笑话题,“你什么时候去西山大营。”
“迎接太子归朝之后。”
楚云笙在心中盘算着日子,“听说太子后天就回来了,陛下命令昭王和肃王领百官去迎。”
顾长陵点头,“那些推脱的,几乎都是懿亲王的人。”
关于朝堂上的事情,豆蔻不敢讲太多,她也不喜欢听这些,也只听说了这些,剩余的没什么印象。
她羡慕的瞅着顾长陵,“你倒是好,西山大营此行,算是躲开了最动荡的时候。”
顾长陵笑了一声,侃侃说,“可惜军营没有女将,否则还真的想把你举荐过去,让你也去西山大营避难。”
男女平等问题,几千年来都是如此,楚云笙眼波闪了闪,没说什么,只是干笑了几声。
她沉默了许久,开口问道,“大公子这么聪慧,能不能给平阳支个招,看看面前这个劫难怎么度?”
在楚云笙期待的注视下,顾长陵残忍的突出两个字,“无解。”
闻言,楚云笙语气不自然,“怎么说?”
顾长陵望着她,眼里流露一抹什么,“这点郡主心中应该清楚。”
楚云笙思索了一会儿,无奈点头,“也是,确实无解。”
懿亲王得权,那么必定会除去永宁府。这个恩怨在她还没出生时候就结下了,随着时间的推移,恩怨只深不浅。
确实,无解……
楚云笙在抱厦歇坐一会儿,琢磨着老侯爷那边的客人应该走了,正准备起身,却被顾长陵一句话给牵住,“目前无解,但也不是永远都无解。”
楚云笙怔了怔,忙问,“此言何意?”
懿亲王一朝得权,永宁府遇上的是死局,不管怎么走,都会走向同一个地方——消亡。
然而,顾长陵却说还有办法!
顾长陵并没有如楚云笙所想,把办法说出来,而是买弄了个玄虚,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楚云笙忙追问下去,“什么时候?”
顾长陵张了张嘴,答案呼之欲出,却又咽下去了,“这个不好说。”
楚云笙:……
她手里要是有把砍刀,她一定对准顾长陵。
离开了抱厦,楚云笙往忠穆堂那边走去,还没走到忠穆堂,在忠穆堂边上的松柏林遇上老侯爷。老侯爷身上看不出半点病痛模样,他身边还有一群同样年纪的长者,楚云笙简单的问安后,就离开了。
这次,她是离开了武烈侯府。
怀着轻松的心情去,带着一副愁肠回。
身旁的豆蔻看出她的不对,“是刚刚大公子和郡主说了什么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这些事情,豆蔻又怎么会明白呢!
楚云笙问,“太子殿下是后日回来是吗?”
“是后日。”
她撩起小帘,外边,日头已经逐渐偏西,又要少一天了。
她眼底划过黯淡,“我想去千福寺陪着母亲,等下回去后,你收拾一下吧!”
“郡主你忘了吗?昨天宫里派人来说,陛下给太子设了接风宴,郡主已经答应要去。”
前段时间,她除了吃就是睡,哪里还记得这些事情,“让人入宫和太后娘娘说一声,就说我身体不适。”
“是!”豆蔻哪里敢违背郡主的意思,“今天天晚了,明天让人入宫,等太后允了,郡主才能去千福寺。”
“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