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笙心中不爽,问道,“怎么忽然停下来了?”停下来也不说一声,弄的她差一点出糗。
顾长陵反问道,“你想在这院子里一直都下去?”
“景色宜人,朴实格雅。”楚云笙扫了眼小院四周景色,抬眸望着顾长陵,“难道大公子想偷懒,不打算带我走走?”
她不是不知道顾长陵停下来要说什么,可那偏偏是她不想提的事。
顾长陵眼眸落在她身上,别有深意的说,“要是喜欢这里景致,日后有大把的时间观赏。”
楚云笙眼眸闪动,唇角勾起嘲讽弧度,“也是!”
她停了片刻,问道,“大公子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。”
算上这次,她和顾长陵碰面笼统也就三次,可在背地里,顾长陵算计她远远不止三次。原以为是两根永远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,可谁也没有想到,太后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的婚事上面,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长陵。
她一直都有一个信念,那就是远离秦祁。如今她发觉不显山不露水的顾长陵,他的危险指数不逊于秦祁。
以前神不知鬼不觉就走进顾长陵的圈套里面,如今顾长陵要算计她,只会更加容易!
顾长陵自然不知她这么多的心思,重复说道,“你对这件事情,很不乐意吧!”
楚云笙莞尔浅笑,黑的锃亮的眸子望着他,“为什么不乐意?”
见她眩目的笑容,顾长陵脸色绷紧,“这里没有别人,既然不想笑就不要笑。”
楚云笙余光四顾,这偌大的院子,似乎真的只有顾长陵和她两个人,偶尔可以听到一些虫鸟的细语,伴随着枝叶窸窣声响。
她脸上笑容不减,“平阳不笑,难道想看平阳板着一张脸?”和秦祁那样,遇人遇事都板着一张脸?
顾长陵轻叹了一声,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“在我面前,没必要这样伪装。”
楚云笙一滞,“得知老侯爷无大碍,母亲也从皇宫出来,这是好事,难道不应该开心吗?”
顾长陵双唇抿成紧绷线条,沉默了片刻,“我知道你对这场婚事不乐意。”
“婚事嘛,身不由己居多,哪里有什么乐意不乐意。”说到这,楚云笙眼波一闪,举例说道,“就不说钦安候府的二小姐受封长宁公主和亲北狄,就近的来说,大公子的两位姑姑,安乐公主和懿亲王妃,还有和肃王订婚的二小姐伊棠,又有谁的婚事遂了心愿呢!”
侯门的小姐们的婚事尚且不能遂意,何况她作为皇室宗女,永宁府唯一的郡主,更是不能顺心如意。
顾长陵神色微动,“这不一样。”
楚云笙好奇地问,“哪里不一样了?”不都是结两姓之好么?在家族利益面前,个人利益卑微都可以忽略不计。
想到这,她开始有些钦佩孟婉儿,向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,然而孟婉儿却两者都不舍弃,要两者兼得。
顾长陵沉着脸说,“京郊那次,是过不去的坎。”
若是没有京郊那次,他们或许还真的就和安乐公主,长宁公主,懿亲王妃……一样,成为利益的结合罢了。
可护城河边的惊心动魄,楚云笙身边侍女的失踪,以及铺天盖地的谣言,这一桩桩一件件,都是无法过去的坎。
闻言,楚云笙眼底暗涌,脸上却不见丝毫波澜,“那天除了护城河的水流湍急了些,也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。”
顾长陵未置信否,“那个叫撷月的丫头,被人救走。”
他目光落在楚云笙那是眼眸上,试图看出点动荡。
楚云笙沉吟了片刻,“我都说了没什么印象,不过你这话,就是承认撷月是被你给掳走了。”
撷月被救走,倒是证明了箫清绝的话:撷月不简单。
撷月是被箫清绝掳走,如今看来箫清绝和顾长陵是一伙,这样想来,撷月不简单,顾长陵何尝又简单呢?
“这武烈侯府的院子,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看,大公子要是没有别的事情,平阳就先走了。”说完,楚云笙转身,沿着来时的路走。
武烈侯府她不熟悉,但忠穆堂她去过几回,走到忠穆堂她就知道怎么出武烈侯府。
见楚云笙离开的身影,顾长陵道,“你要是不想要这桩婚事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楚云笙脚步一顿,背对着顾长陵道,“婚姻之事,自古以来就是长辈之命,我们这些人要想做主婚姻,那也只能替后辈的子孙做主。”自己的婚姻,永远都轮不到自己来做主。
顾长陵还是那句话,“你若是不愿,自然有办法。”
楚云笙脸庞微动,她不愿,当然是不愿。
会有什么办法呢?她咽下这句话没问出口,沿着鹅卵石的小路走去。
若是为了自身的利益,当然想得出办法。可现在,这个利益上升了一个阶梯,太后和母亲所商议出来的出路,无疑是现在最好的出路。
沿着鹅卵石的小道走,绕过几个轩榭,果然走到了忠穆堂。不过楚云笙没有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