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吝啬药方广而流传,简直如同华神医在世,简名远扬,说不定史书上就有你浓重一笔。可若是被泼上这个污点,不就将之前做的一切都毁于一旦了吗?传这话的人简直太恶毒了!”
他愤愤着说,然而抬头看到陆瑾,却是一脸同情地望着自己,他纳闷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陆瑾轻轻叹了一声,好心给他倒了一杯茶,说:“你别生气,也别去理论,我跟宋衡……还真在一起了。”
聿秀才张大嘴巴,半晌没说话。
眼中的震惊和受伤让陆瑾看了都不忍心。
“你疯了吗?”他问。
陆瑾笑着摇了摇头,“没有,我跟他两情相悦的。”
“那……那名声……”
“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管那么多做什么?我不求青史留名,只求今生活得自在,问心无愧罢了。”
此等境界,聿秀才暂时还达不到。如今的书生,考科举当官,不是为了功名利禄,就是为了造福于民留有青史,啥都不图的实在太少了。
看聿秀才神情隐晦不明,他忍不住说:“你有这么在意吗?我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很重要?我的医术不是宋衡能给的,我秉持的信念也不会因他改变,我依旧是我呀。”
聿秀才没说话。
最终陆瑾说:“你若是接受不了,也无妨,你的病差不多控制得当了,注意些问题不大,别难为自己,回去吧。”
聿秀才心情沉重地起身,陆瑾拍了拍他肩膀,将他送出门。
临走之前聿秀才欲哭无泪地对他说:“我不是对你有意见,而是……我听到这个消息跟同窗大吵了一架,说你不是这种人,跟英国公肯定清白了,还打了赌。我……你现在告诉你俩真好上了,我这脸疼的要死啊!你简直坑死我了!”
“……”陆瑾差点就笑出声来,“你应该先问问我呀。”
谁知道一般人唯恐不及的事,陆大夫独辟蹊径,真的就这么干了!
“你就不怕哪天英国公始乱终弃吗?姑娘还讲究个名分呢。”
陆瑾摸了摸下巴道:“没事,哪天不喜欢他了,可以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,挺好。”
聿秀才:“……”
两人在门口又闲聊了几句,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。
“陆大夫。”
陆瑾回头,正看到沈之远笑着站在不远处。
他微微皱眉道:“沈公子。”
聿秀才看了看沈之远,对陆瑾说:“阿瑾,你既然有客,我就不打搅了,唉,我该怎么面对他们呢?”
陆瑾说:“我虽然承认了,可不代表就谗上媚下,不知廉耻了呀,说这些话的本身就猥.琐下.流。”
聿秀才觉得有道理,于是招了招手,表示知道了。
沈之远听着这对话,忍不住玩笑道:“陆大夫真是豁达。”
陆瑾可不觉得对方在夸奖自己,而是问:“沈公子前来,不知所谓何事?”
沈之远道:“临近午时,不如边吃边聊?”
这家酒楼不比凤仙楼,可是也不差,估摸着吃一顿也得一两银子。
想到他托宋衡办的事,陆瑾心里不悦,不是说手头拮据,想找处地段好又便宜的房子租吗?
趁着菜色未上,沈之远给陆瑾斟了茶。
“沈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,我最近比较忙。”陆瑾说。
沈之远笑了笑,“陆大夫是真的不在意世人眼光吗?英国公位高权重,世人不会苛责与他,却会怪罪与你,所有的努力,所有的成就,都会归结于他的功劳,倒头来笑话你除了善于诱使却一无是处。”
这话说的有意思,陆瑾细想了一下,笑问:“我在不在意其实不重要,沈公子很在意的吧?至少曾经是。”
沈之远的笑容渐渐收敛,“在下不懂陆大夫所言。”
陆瑾说:“阿衡告诉我你进京赶考,因手头拮据才求他收留,暂住国公府一阵子。这样推算应该是五年前的事,那时候他也有二十四五,年纪不小了,福伯天天操心他的终身大事,又知道他喜好须眉对巾帼无意,是以凡是年龄相当,长相不差的年轻男子,他都非常热情。只要不是傻子,都能猜得到原因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你现在是个官,想必春闱的成绩挺好,高中了吧。一般有这才能的人起初都想凭自己本事建功立业,入阁拜相,是以怎么会愿意跟高高在上的国舅牵扯在一起呢?别说没这个喜好,就算有也不希望传出什么风流话语来,不然岂不是名声尽毁,功亏一篑?”
沈之远又轻轻雅雅地笑起来,反问道:“难不成我这样不对?”
陆瑾摇头,“不,这件事没有对错,个人选择罢了。只是……”他看着沈之远,收起笑容,“只是当今社会,背后没有大山可靠,寒门想要凭自己的本事步步高升,实在太难。你有野心,却无门路,所以你回来了,借着裴家喜宴见到宋衡。落脚客栈也好,提起亡妻幼子也罢,无非希望宋衡怜悯你,能够如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