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,落下口实?”徐星淳笑了笑,“不若只送到一里开外的地方可好?”
苏慕晴微怔,心道此人倒是心思缜密。
思来想去,苏慕晴便同意了:“那有劳你了。”
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下来,空中只剩下几颗星星孤单闪烁。月亮已被乌云所遮住,视线尤为昏暗,只能摸着黑走。
等苏慕晴和徐星淳终于抵达了马车的位置,前面却站着一个被黑衣包裹的男人,一如她当时在客栈看到的打扮:“慕儿。”
徐星淳猜到了他是谁,瞬间朝他跪了下去。
萧奕谨来赴约了?
苏慕晴更慌了,那模样颇像立起耳朵的兔子,戒备而警惕。
“怎么这种反应?”
“七皇子,今日我们还是不见面的好,我先告辞了。”
苏慕晴刚想离开,便被他给拉住:“别那么心急。”
苏慕晴炸毛似的,刚想让他放开。可握紧她的那只手分明光洁如玉,什么痕迹也没有。
她分明记得,萧奕谨还是章士杰的时候最喜欢下棋了,他有个下意识的小习惯,便是喜欢双指夹着棋子轻轻摩挲,因此那个地方早已生出了细茧。
……不是萧奕谨。
苏慕晴方才还慌乱,现在反倒镇定下来了。
好好好,可真有意思,是假扮萧奕谨来套她的话来了吧?!
苏慕晴耐着心思问他:“不知七皇子约我所为何事?”
黑衣男人眼神微闪: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不若我们换个地方谈谈?”
“还是在这里谈吧,也好让这马夫做个见证,避免日后有人说我和七皇子有私情。”
“那你为何来赴约?”
苏慕晴拿出手里的信封:“说来惭愧,我原本是想求七皇子帮忙,把这封信不动声色的带给我母亲。”
他忽而了然,若苏慕晴贸贸然将信交给谢瑜君,万一被裴德胜发现,谢瑜君的下场可想而知。
谨慎些是应当的,毕竟事关自己的母亲。
“帮你移交可以,但慕儿也得为我办一件事。”
苏慕晴疑惑的问:“我不过一小女子,能为七皇子办什么事?”
“便是父皇近来封的祭酒,裴清砚。”
“……他?”
“疫病发生得蹊跷,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养子,能突然拿出方子也十分蹊跷,慕儿若帮我把此事问清楚,我便帮你转交这封信。”
跪在地上的徐星淳眼中浮现震惊之色。
他母亲和妹妹皆是惨死于这场疫病之中,倘若他有那个实力,甚至想让宣元帝也为他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
可没想到,真正该怀疑的对象却是裴清砚!
倘若真是他捣鬼……
徐星淳的眼中浮现一抹狠色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计策。
夜色靡靡,浓得犹如墨汁那般,泅染在空中。
乌云迟迟未曾散去,夜风里竟带上了寒意。
苏慕晴声音极冷:“七皇子太高看我了,我能问出什么事情来?”
“你和裴清砚在庄子上也算同生共死了,这世上也唯独你来问,他才会一一道出。”
苏慕晴冷笑了一声:“七皇子整日怀疑这儿,怀疑那儿,我便把事实告知于你,好让你打消了疑心!”
男人明显一怔,没想到苏慕晴会这么说。
“疫病不知何起,可兄长却是日日为了疫病殚精竭虑。你说他只是个太监养子,便不该会医术?这完完全全是错的!”
“错的?”
“那日在栗山诗会,兄长曾为林小姐把脉,此事你可自行去查,许多贵女都可作证。而裴公公又喜毒打兄长,他若不会些医术自救,这些年又是怎么撑过来的?”
苏慕晴的话让男人哑然,也让徐星淳的眼恢复了清明。
……原来还有这一层事情在。
徐星淳一时心惊,他的仇人并不是裴清砚!
倘若今日听了七皇子的话,他可真的要想尽办法对付裴清砚了。
徐星淳又听到苏慕晴振振有词的维护着裴清砚,想起自己的妹妹也是如此,心中的悲戚顿时涌了出来。
“那你是不想送信了吗?”
苏慕晴眉头紧蹙,当着他的面儿,将怀里的信给撕得粉碎。
她手里的纸末随风消散,犹如细雪般落了一地。
“七皇子自己怀疑便自己去查,别想来利用我。”
男人语气微沉:“若事成之后,我许你侧妃的位子呢?”
苏慕晴仰着头看他:“我母亲便是妾,就算是七皇子的侧妃也是妾,七皇子以为我还会重蹈覆辙吗?”
大夏朝律令——女子但凡为妾,便由良民转为贱民,卖身契始终捏在主母手中,主母有权发卖。
所以谢瑜君一生都那么惨,处处受人钳制。
章鸿便是仗着她母亲是贱民,才敢做出那些事情!
苏慕晴朝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