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珏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。
记得秦九初到秦府之时,他也是看她哪都不顺眼。
那时候,秦九很喜欢来到他跟前晃荡。
秦珏算不得一个脾气好的人,每每总是对她寒着一张面孔。秦九脸皮虽厚,但是胆子却小。
时间一久之后就被吓怕了。
两人同在一个屋檐底下,如果没有平时她惹出来的那些事情,需要秦珏去操心,两人就像是没有交集。
但是现在……他好像也是一天看不到她,就一天不舒服。
只要秦九没有去他跟前晃荡,秦珏总觉得好像是缺失掉了什么,心里空落落的。
就如同那把被他丢失的折扇。
秦珏紧了紧手,下意识的皱着眉头。
“我脸上有脏东西吗?”秦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猛瞧,便有些好奇的问。
秦珏不自然的移开目光,轻咳一声,道:“走吧,带我拿回折扇。”
秦九不作他想,很快又带着秦珏回到了自己的小楼。
她摸了摸扇子,随后有些不舍得交回去。
“你这扇子手感不错。”秦九半是谄媚半是夸赞的道:“不愧是哥哥,就连扇子都要比别人好用。”
秦珏哼了一声,大力的抽了回来,对她的恭维不为所动。
他斜斜的瞟了秦九几眼,忽然说道:“你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我。”
嗯??
秦九脸上谄媚的笑容僵住。
她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脸颊,随后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悲愤感。
难道他这是在讽刺自己没有他那般貌美如花吗?
长得好看了不起吗?
……好吧,确实是挺了不起的。至少平时看着都赏心悦目。
但是这莫名其妙的刺她一句算怎么回事?
秦九憋了憋嘴巴,生气道:“我倒是也想长得像你。”
秦珏没有把她的脾气放在心上,只是又自言自语一般说:“连性子也不像我。”
“就算要像,我也该长得像母亲,性子像母亲。”秦九不服输的回了一句。
“我是怕……别人不相信我们是兄妹。”秦珏用折扇敲了敲掌心,“话不多说,我不在的时候,不要再惹事了。免得到时候我可没那么多妹妹给你换个身份。”
秦九一怔,一时间倒也忘了生气。她用手扒拉住他的宽袖,眼巴巴问道:“什么意思?难不成你又要走了吗?”
“过几日我会去金陵一趟。约莫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回来。”
秦珏一说这儿,眼眸就不由得变暗。
也许这一去再回来的时候就将近年关,仔细算算,也确实需要不短的时间。
而秦九这性子,只要一天不放在跟前看着,秦珏就怎么也放心不下。总觉得只要一脱离他的视线,秦九又该跑出去惹事了。
往日,他每一次要出门的时候总是去同母亲辞别便好,现在多了一个秦九,一个大麻烦。
以至于秦珏要离家之前,居然不是跟秦夫人呆在一起的时间最久。
他面对着秦九的那一张脸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,有叮嘱不完的事情。
可秦珏又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唠叨,于是只好一脸难受的憋着。
秦九不知他心中所想,现在还全心全意沉浸在他即将离家的消息中,心中一阵失落。
“这一次出去会有什么危险吗?”秦九问他:“大概是要办些什么事呀?”
她一脸认真的模样,把秦珏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。
秦珏用力的把自己的袖子抽回来,说道:“此事不需你管。你只需记住我的话,不要随意出门。更不要胡作非为惹是生非。”
顿了顿,秦珏阴沉的警告她:“这一次不管乔远志有什么花言巧语,你都不要再上他的当了。在同一个坑里面摔过,就应当知道教训。”
这件事情不需要秦珏来提醒秦九自己也知道。
她连忙用力点头,“哥哥你就放心吧,我不会给他可乘之机。”
秦九信誓旦旦的模样,使得秦珏放心不少。他略略点头,随后走开了。
只不过走出了几步之后,秦珏又回头欲言又止的看她,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。
秦九眼带疑惑,一直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“罢了。”
本来是想要问一问关于晁然的事情,但是此时,秦珏却难以开口。
他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问呢?
秦九这猪脑子,也不知能否看清一个人的真心或假意,就放她在此处,秦珏感觉自己此行真是要提心吊胆了。
毕竟,她也很有可能会被乔远志之外的人给坑了。
秦珏哼了一声,然后快步走开。
不过,晁然倒还算得上是个好人,应该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。
事情怪就怪在这儿。
明明他是个好人,但是秦珏却是瞧他有几分不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