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难听一点,现在的燕清舞,那简直就是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
当然就燕清舞本身来说,她并没有什么过错,错的是那些想跟她撇清关系的人,墙倒众人推说的无非也就是这样了。
当天秦九跑到画舫上去看的时候就足以见到人情冷暖。
当时,整天姐姐妹妹挂在嘴边的人,此刻都好像是恨不得不认识她,现在还会有谁跑去探监?
不过话说回来,能探监的人,本事应该都不差。
“谁?”秦九还当是哪个有情有义的人,现在还没有把燕清舞给忘记,现在还想着要去探望探望她,却不想晁然说的是:“乔远致。”
秦九本来刚想要夸奖的话,就这么咽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了。
她干笑了两声,有些结巴的说:“这、这怎么可能呢?他们两个也不过是在风月场上逢场作戏罢了,怎么可能还会患难见真情?这次燕清舞落难,按照乔远致看来,应当要跟她撇清关系才是,怎么还会主动凑上前去呢?”
怎么会呢……秦九反复默念这句话,似乎想要说服自己。
因为在她看来,乔远致这般的行径,就表明了在乔远志的心里,秦九还没有燕清舞重要。
可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呀。
除了亲人之外,最亲的人。
当初乔远志见死不救,现在又为什么会对燕清舞,伸出援手呢?
从私心上,秦九宁愿这件事情是假的。
“就是乔远致。这次他还是托了很多关系才进去的,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谈了什么,只知道,乔远志走了之后,原本说要绝食以死明志的燕清舞又开始恢复了活力,她甚至主动开始要求吃东西了。”晁然轻声的给秦九复述外头所发生的事情。
他也觉得奇怪。
燕清舞本来是半死不活的,怎么乔远致进去了一趟,就像换了个人一样。
秦九微皱眉头,她喃喃自语一般的说:“肯定是乔远志跟她说了什么,燕清舞才会是这一副模样的,难道对于这次案子,乔远志还有什么手段吗?”
晁然一听,顿时挑了挑眉毛,“难不成乔远志还答应燕清舞,要帮她查明事情的真相吗?只是她跟在乔远志身边这么多年,倘若要答应,早就该答应了,为何在这种时候,乔远志才站出来?”
这也的确是一个谜团。
秦九越发想不明白了,她有心想要去问乔远志,可是,就算是去问了,乔远志也未必会跟她说清楚。
倘若有办法可以见燕清舞一面就好了……
“我有办法可以去探监吗?”秦九问道:“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她。”
乔远志可以,这就说明还是有门道的。
但是秦九却不是很明白,还是需要晁然帮她一把。
晁然闻言,低头看了她几眼。
秦九此时就坐在梳妆台面前,她的梳妆台上摆放着许多精致的头面,但是大部分都已经蒙尘。
这些东西都是秦夫人给她置办的,可是她大多时候都是用不着的,只是空放在那里,就算是蒙上了,灰尘也不用上一回。
有些模糊的铜镜倒影出她的侧脸,看上去低眉顺眼的,跟平时张扬的模样全然不同。
晁然一时之间有些愣住。
他呆呆的站着,什么话也不说,秦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,就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问你话呢,傻站着算什么意思?”
“咳咳。”晁然轻咳几声,赶紧别开目光,“我只是在想办法该如何才能进去,你先等我的消息。在开堂之前,应该都还是有机会的。”
晁然没有跟秦九说的是,在燕清舞去拦御驾之前,晁然就预测燕清舞此去,就算是侥幸得以沉冤得雪,也未必还能活着回来。
所以他教了燕清舞很多东西,比如,在受讯的时候,倘若没有办法指控林书,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够让林书付出最惨重的代价。
即便代价是死亡。
希望燕清舞还可以撑到要秦九见她一面。
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,秦九往佛堂跑的次数比秦夫人还要勤快。
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,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,除了把希望寄托在这些飘渺的东西少之外,就毫无办法了。
她只希望这次的事情可以顺利解决。
林书总是要为他曾经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的。
晁然没有让她失望,也没有让她等很久。
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就穿着一身黑衣,出现在秦九的窗前。
彼时,秦九正要关窗,乍一看见他如此模样,顿时吓得不轻。
她往后退了几步,正有些惊魂未定的时候,就衬着月光,看清了他的脸。
“你真是吓死我了!”秦九压低声音,“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?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吓人,吓死人!”
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胸口,现在还是有些心惊,没办法平复下来。
晁然有些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