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南皱着眉头说道:“不,别人可以杀了东方墨,但是我们不行。”
张工道:“是不是因为明月公主这一层特殊的关系?”
钟南道:“和明月公主没有直接关系,倒是有些间接关系。”
“直接关系是,东方墨终归是大周的南门一柱,一旦这根柱子倒了的话,我和大周就彻底成为了不死不休的局面,东方家族,必然会不遗余力的给东方墨报仇,到时候我们将会面对大周的猛攻。”
“对于我们而言绝非好事,大魏皇帝希望利用我们制衡大周,而我们也希望利用大周,制衡大魏皇帝,这其中毫厘之差的分寸,可一定要把握好了,若是稍有不慎,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一场失败那么简单。”
“再者,击杀天境高手,也绝非易事,就算泰鸿和泰明联手杀了东方墨,他们本身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。”
“不利于往后的局势,我也不知晓,泰鸿或者泰明前辈,会不会在明年开春以后,回防云端上城。”
张工明白了,叹息了一声道:“还真是棘手啊。”
钟南道:“不是一般的棘手。”
“五十万大军,据我估计,至少会死伤十万。”
“东方墨的百万大军,死伤如何,不好说。”
“孙玉树面对冯世青这样的名将,一把大火毁了冯世青的名声,可东方墨,就算是十把大火,也不见得能把对方给怎么样。”
站在武夫的角度来看,孙玉树给东方墨提鞋都不配,人家是真正的天境高手,可孙玉树,连冥境都没有抵达。
站在武将的角度来看,东方墨昔年征战沙场,扬名立万的时候,恐怕孙玉树还没有出生呢。
这一战,只能硬来,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勾心斗角,阵法相持,亦或是排兵布阵等,孙玉树的心思如何缜密,也绝对不会是东方墨的对手。
只有硬来,找到和东方墨正面相持的机会,这一战才有的一打。
再者,五十万大军面对百万大军,纵然孙玉树手底下的大军都是寄建功昔年亲自带出来的精兵悍将,可敌我兵力悬殊,心里或多或少,还是会有些心虚的。
因此,头一战,才是最为关键的一战。
如果第一战,孙玉树赢了,就等于开了一个好头,也能把士气打出来。
若是败了,三军士气,必然会在顷刻之间萎靡下来,然后就会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。
三日后。
苍茫平原。
孙玉树亲自擂鼓助阵,战旗迎风猎猎,在大雪中,颇有苍凉浑厚之意。
混元一气阵中,庚金煞气四溢,然而面对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的同时碾压,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天空战车过境,落下无数的箭矢,刹那之间,阵法之中不知多少的大周儿郎,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大地战车随后碾压而上,所向无敌,轻而易举的凿开了敌军的阵型。
孙玉树见状,悬在心里的石头略微放下来了。
同样都是混元一气阵,就要看是谁布置了。
孙玉树自己布置出来的混元一气阵,不过就是稀松平常的水平。
东方墨布置出来的混元一气阵,足以难倒天底下所有的英雄好汉。
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的犀利程度,远远超乎了东方墨和孙玉树的想象。
不知多少阵师,面对大地战车,几乎一个照面过后,就成为了一摊血泥,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宛若太古之前的凶兽,发狂发怒,所到之处,尸山血海。
郭喜军和秦广鲁两人,各自骑着天马,有些心惊肉跳的说道:“我们掌握这样的重型杀器,这一战估计会打赢的。”
“这一次的战车,和最初的战车,似乎有点不一样呢。”
每一次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使用过后的情况,钟南都会写成书面折子,上呈云端上城,让元正过目。
元正过目不过目的,其实并非那么的重要,重要的是,元正肯定会让陈贵过目的。
陈贵看了之后,也会想方设法的弥补战车的各种缺陷。
这一次郭喜军和王巍从云端上城带过来的战车,都是经过陈贵精心修缮过的,甚至某些地方,还加入了其余的东西。
灵州和冀州之地的稀有资源不在少数,陈贵第一时间集合起来,全部浪费在了战车身上。
就是浪费,从无数次的失败当中,进行改造。
混元一气阵固然厉害,可是十辆天空战车和十辆大地战车同时发动猛攻,再厉害的人,也招架不出。
双方战鼓之声激荡天宇,整整一日过后,东方墨布置出来的混元一气阵,彻底的破了,四十万大军,起码死去二十万,重伤着,不计其数。
位于中军的东方墨亲眼看到这一幕之后,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。
他其实没有轻敌,他也知晓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的厉害,但没有想到,会是如此的厉害。
甚至某些战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