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南越,依然在旧南越,主子,成了元正公子,造化弄人,命运弄人啊。”
秦大夫也许感觉不出来。
可范义很清楚,武王此举,颇有托孤的意思在里面。
秦大夫皱眉问道:“难不成,你对元正那个小鬼,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?”
范义施施然道:“这话问的,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”
“放心,自然是放心,公子是元家的血脉,成为我的主子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,我都这把年纪了,又要重头开始去做当年已经做过的事情,似乎有些对不起我所经历的岁月,细算起来,我好像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。”
“恍若隔世,南柯一梦,大梦还未觉。”
秦大夫这一下明白,笑道:“算是重头开始,不过你面对的,是崭新的一个世界。”
“也许你没有办法如想象之中的那样升官发财。”
“但有一点不可否认,这些年来的情怀,可都在心里,历久弥香,经年不散。”
“人活着,不就是这样嘛,要保持住自己的精气神,也要兼顾世俗利益。”
“更加深远的事情,也不是我们能够操心左右的,交代给上面的主子就好。”
范义释然一笑道:“你说的,倒也有些道理。”
能让元铁山如此信任的人,来治理整个旧南越,秦大夫相信,自己肩膀上的压力会骤减。
旧南越的文武之争倒是没有,不过其余的党派之争,不在少数,小到贩夫走卒,大到将军文官。
如何疏通协调这些事情,纵然是秦广鲁,也是一筹莫展,不知道从哪里下手。
想要让钟南帮忙,可钟南本身就主持大局,事物自然也繁忙,再加上,秦广鲁也有着自己的骄傲,向一个年轻人求助,秦广鲁真的拉不下这样的脸。
范义就不一样了,两个人再怎么说,也是同一个时代的人。
就是不知道才华到底有几斤几两,就算再怎么不尽如人意,也比地方州郡的文官要强得多。
元铁山看人的眼光,还是比较毒辣的。
……
……
钟南将九真桥上所发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写在信中,传到了元正的手中。
元正看完这些信以后,心里也是五味杂陈。
尤其是知晓,单容和小静秋在最后关头叫了一声父王,元正的鼻子也略微发酸。
旧南越的局势算是安稳下来了,这到头来,还是欠下了父王一个天大的人情,可父子之间也谈不上人情不人情的,如世人想法一样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
元正心里已经猜测到了,父王眼下在聚势。
陆青山和叶文天,倒是在各自的镇守之地,徐病和姚谦峰,还在西北之地。
麾下六骁将,齐聚一堂,那是截然不同的。
这样做以后,元铁山这个二皇帝的名头,就真的落实了。
大魏的皇帝陛下知晓此事之后,恐怕心里也会五味杂陈的。
还好,这些事,眼下只有他们自己知晓,还不会传扬开来,以元铁山的能力,想要保守一个秘密的话,谁来了,也破解不开。
若非如此,元铁山也不会亲自出现在九真桥头。
元正左思右想之后,还是认为,自己多少也要干出一些事情,来支援一下自己的父王。
来让大魏的皇帝陛下难受一下。
灵州境内,十二天狼已经安置妥当了,马明得到了李尘和傅玄黄的善意,手底下也有了兵马,人数虽然不多,可一场战役过后,人数就多起来了。
大魏若是失去了冀州之地和雄州之地,让元正串联至旧南越。
尾大不掉事小,难以铲除才是真。
元正心里很担忧父王眼下的处境,去了青山郡,也没有到隔壁的云海郡,大哥元青就在云海郡,也没有去看望一下大哥。
就知道这里面的事不简单。
父王不说,元正也猜测不出来。
可惜啊,苏仪师兄不在身边,元正连个议政的人都没有,指望吕安,吕安在有些事情上贼精贼精的,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。
元正想起了远在瀚州之地的秋华王妃,还有自己的二哥元麟。
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,想着想着,鼻子就更加发酸了。
情况不明时,一动不如一静,元正很明白这道理,却也忍不住。
思来想去,元正叫来了陈贵。
武王元铁山的一举一动,牵涉到的不仅仅是元正,还有陈贵,毕竟大军师陈煜,一直都在父王的左右。
当陈贵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,其实没有多大的反应。
反而施施然说道:“其实是你自己多虑了。”
元正喝了一大口茶,看着陈贵的眼睛问道:“兄长这话从何说起啊?”
陈贵也跟着喝了一口茶,坐在元正的对面,翘起了二郎腿,陈贵不是一个喜欢跷二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