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守府。
青山郡,年轻时候的元铁山曾经来过这里,但也只是年轻的时候了,这多年来,青山郡人海变迁,官员更迭,对于这里的印象,早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了。
从钟南出发的时候起,张工就已经张罗着饭菜一事。
元铁山和钟南回来之后,就看见院落里摆放了一桌子的江南佳肴。
口味而言,北方的饭菜较为厚重入口,南方自然是清淡可口。
张工本想着按照瀚州风情的菜肴来招待元铁山,仔细一想过后,元铁山千里迢迢的来到了江南之地,用人家经常吃的饭食招待人家,似乎不是很好,也应该体会一番江南风情。
钟南出自于江南,张工亦然。
看着一桌子清淡开胃的饭菜,元铁山故意吐了吐舌头,笑道:“品相不错。”
钟南给元铁山拉开椅子,请元铁山入座。
元铁山也没有客气的意思,以元铁山的身份客气,反倒是显得有些古怪。
坐下来吃了一小口后,入口即化到谈不上,不是那么的冲鼻,仔细品味一番过后,还有几分清淡的甘甜在其中回荡。
看了一眼张工,元铁山招呼道:“你就是钟南的左膀右臂,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啊。”
张工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,玩世不恭。
这人是传说中的武王元铁山,张工的心里也一直期待着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人物。
有些人,活了很多年,一个活生生的大人物都没有见识过。
张工其实是幸运的,起码还见识到了元铁山。
微鞠一躬应道:“倒也谈不上左膀右臂,顶多就是不帮倒忙,力所能及的事情,看着处理一番,实在是解决不了,我也没有办法,反正有钟南和元正顶在前面,我心里,还能稍微松一点。”
元铁山闻言,哈哈笑道:“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军师陈煜,他和你一样,在很多时候都不是那么的正经,却在关键时刻,总能出一些馊主意。”
“看你的样子,大概也是属于那种沉默是金,一肚子坏水的主儿吧。”
张工赶紧微微低头应道:“这话就言重了,我原先是一个猎户,十八岁之前,跟着私塾先生学过几年学问,但也是半生不熟。”
“这以后就靠打猎为生,后来在老家那边,遇到了来自于外地的扛把子,我没有了活路。”
“无奈之下,就去了黑水河边上,靠打渔为生。”
“幸亏得到了元正公子和钟南的赏识,不然的话,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穷山恶水里喝西北风呢。”
元铁山意味深长的笑道:“没有想到小伙子你,还有这么一段波澜壮阔,可歌可泣的心酸往事。”
张工:“……”
元铁山没有询问张工是如何和元正认识的,又是通过什么事情,证明了自己。
当父亲的人,对于儿子的才能,从始至终都有些怀疑,但是对于别人家的儿子,始终都保持着信任。
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定律,元铁山有些信不过元正,但是信得过钟南。
既然张工能同时得到这两个人的赏识,不过这个人有没有读过书,练过把式,他都是一个能堪大任的小伙子。
好奇问道:“小伙子成家了没有?”
被问到这个问题,张工更加尴尬了,悻悻的说道:“还没有,以前家贫人丑,没有姑娘看得上自己,眼下虽然也有了点银子,不过也忙于政务,没有时间去勾搭姑娘。”
“我养了一条狗,叫做豹子,我暂时能不能找到媳妇儿不是那么的在意,不过我想要给我的豹子找一个对象。”
“大概就是这样了,私人问题搁置一旁。”
喜欢养狗的人,往往都是很重情的人。
元铁山一时间觉得张工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,还真的和年轻时候的陈煜有点类似。
可尴尬过的地方在于,年轻时候的陈煜,好歹也是一个穷酸秀才,张工连一个穷酸秀才都算不上。
钟南给元铁山夹了一口红烧肉,这里的红烧肉,大致和北方的红烧肉有些不同,带着几分甜味。
元铁山心血来潮的问道:“你说,我这个时候去旧南越之地好不好?”
钟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这更加尴尬了,元铁山昔年在旧南越之地屠过城,无论百姓还是军伍,一律格杀勿论。
可眼下,又在西蜀大地上搞事情,偏偏如今旧南越的守将就是西蜀双壁之一的秦广鲁,似乎两边都不是多么的讨巧。
钟南仔细想了想,说道:“旧南越之地,暂时不太方便去了,我心想,旧南越百姓对前辈你的怨念,尽管过了这么多年,估计还没有完全散去,如今元正在那里以安抚怀柔为主,算是稳定下来了人心。”
“前辈若是去了的话,对于旧南越的风水不好,对于旧南越的人为情怀,也不好。”
“可能会让元正的苦心,就此白白浪费。”
“一石激起千层浪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