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守府里,宋清有些疲惫,坐在了这个郡守的位置上,下方,自己的文武依序而立,也未曾让自己的疲惫,褪去一丝一毫。
两万八千兵马,如今只剩下了八千之众,留下来的,肯定都是在战场上的精锐老油子。
属于精兵悍将一类的人,死去的是自己的袍泽,兄弟姐妹,宋清第一次,以如此惨烈的代价,扣开了自己的第一座城门。
王豪建言道:“主公,众多将士们疲惫不堪,怨气滔天,个别兄弟们,想要打砸抢,发泄一番,我不知如何定夺,还请主公明示。”
这一战过于惨烈,宋清给元正做了一件好事,元正也将月牙郡暂时交代在了宋清的手中,是一场公平的交易,宋清的心里绝无怨言。
苦战过后的兄弟们,亲眼目睹自己的袍泽死去,兄弟死去,知己好友死去,还有心腹下属死去,心中自然难以平衡,想要在月牙郡里大肆烧杀抢掠一番,以泄心中欲望。
这些,宋清都理解,也清楚这一战,有点寒了将士们的心,应安抚怀柔,让将士们在月牙郡好生放纵一番,抚慰军心。
王豪不知如何处置,也是因为深知眼下的将士们,就像是一头血战过后的野兽,急需要进食,制止的话,可能会引发兵变。
宋清皱眉道:“传令下去,不得碰老百姓的一针一线,不可扰民。”
“设酒宴款待将士,随即,从府库中拨发银两,将士们三日之内,吃喝嫖赌的开支,均由内务府承担,尽情放纵就好。”
“若有骚扰良家妇女者,斩立决。”
“若有欺压百姓者,斩立决。”
“若有寻衅滋事者,斩立决。”
王豪深鞠一躬道:“遵命。”
宋清继续道:“十日时间,整顿兵马,修养生息,十日之后,开始招兵买马。”
交代完这些事以后,宋清坐在了这个椅子上,真的是筋疲力尽了,一句话也不想要多说了。
……
……
云端上城,陈贵的府邸里。
陈贵的府邸有些朴素,园林摆设,只有些许假山,还有几棵幼苗金丝楠木。
也没有如何雕梁画栋,就像是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宅院。
中午的阳光略有些刺眼,陈贵的小厨房里,煮了一桌子瀚州风情的菜肴,和元正两人一同用膳。
吃着家乡的味道,难免会想起家乡的事情。
陈贵问道:“你去了旧西蜀之地,我的父亲可有什么安排的?”
元正喝了一口清水,吃了一大块肉,在嘴里嚼了几下,吞下去之后,才不着急不着慌的说道:“陈煜叔叔没有什么要特意交代的事情,我的父王,也没有什么要跟我特意交代的事情。”
“从今往后,我们就是大人了,成为大人,就要大人的风采和气度,也是最后一次,我们可以依靠父辈的荣光,胡作非为一次了。”
陈贵嗯了一声,心绪有些复杂,同父亲之间,政见不合,由来已久。
可真的分居两地,又忍不住的遥遥相思,人啊,有的时候就是贱。
元正好奇问道:“算是拿下了整个灵州,据我所知,灵州里也有不少漂亮的姑娘,你的年纪在我之上,也应该考虑成家立业了,早一点生一个孩子,陈煜叔叔哪怕暂时看不见心里也会骄傲的紧。”
“大地战车和天空战车,等到钟南拿下旧南越之地,有了自己真正的立足之地,我们就可以动用,攻占冀州之地了。”
“局势逐渐的开朗了起来,你也要开朗起来才行。”
“你不爱喝酒,也不爱吟风弄月,舞枪弄棒,女人,你总该要碰一碰吧。”
“碰撞的滋味,可是相当不错的哦。”
陈贵没有多大的反应,元正也不清楚,陈贵这样的人,到底会钟意怎样的女子。
元正的印象中,有三个比较古怪的人。
秦广鲁,白卫,陈贵。
秦广鲁的古怪是刁钻刻薄为主,白卫的古怪有些闷沉沉的,陈贵的古怪,偏向于神游太虚。
陈贵忽然说道:“拿下灵州之后,你又打算如何治理灵州?”
“大秦铁骑破城之后,虽然没有伤及到无辜百姓,却也没有着急建立政权,以治军为主,不曾以治理为主。”
“灵州境内,也有不少不得志的士子,里面也难免有些良莠不齐。”
“云端上城里的文官,本来就是一个稀罕玩意儿。”
“再者,你若是将灵州之地,治理的过于完善,月牙郡的宋清,也会心生不满,老百姓向来都是看哪里好过活,就往哪里去。”
“将灵州之地的人口迁移至云端上城,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,眼下,不适宜。”
元正愣住了,开口道:“没有想到,你也懂得政治人心。”
陈贵道:“我只是不想要和你这个不正经的人,谈论不正经的话题而已。”
元正哈哈笑道:“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,灵州之地,暂时还需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