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会儿,也出现了让尉迟阳比较头大的事情。
这一次来到山内草原的人,一部人来自于地昆山里,一部分来自于黑水河里。
要说江南常帮这个门庭,成分着实有些复杂,里面有北人,有南人,也有蜀人。
鱼龙混杂是一方面,偶尔的南北之争,是一方面,但是在分配资源这件事上,南北之争将会被无限的扩大。
一万两千头战马,甲等战马约莫四千头,剩下的八千,有六千属于乙等战马,余下的两千战马,只能当做辎重车辆的拉车之马。
四千甲等战马,来到这里的人,自然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搞上一头甲等战马骑着。
如此一来,纷争也就来了。
地昆山里的人觉得,他们是骑军,是步军,有资格首先选择自己的战马,毕竟以后,地昆山就要成立一支骑军了。
然而,黑水河里的人则觉得,若是没有他们的大型货船,这些战马,也无法抵达地昆山,他们也有资格首先选择战马。
大体上就是如此
,更细致一些。
有些老油子的确是资格老,打一开始,就追随着秦广鲁,郭喜军。
他们拥有自己的甲等战马,也能说得过去。
然而,还有后来加入常帮的人,心中觉得,他们才是江南正统,客随主便,他们拥有自己的战马,也实属应该。
更不算,有些将士们,本来就打的是浑水摸鱼的打算,在聚集战马的时候,身先士卒,争先恐后,就害怕到时候分配战马落下了自己。
这里面,就涉及到了党派之争,南北之争,新老之争,嫡庶之争。
尉迟阳说道:“以你的本事,能否克制住眼下的人心浮动,各怀鬼胎?”
“仅仅是一匹战马而已,就已经快要内讧了,日后若是遇到了更加丰厚的嘉赏,还不得同室操戈,反目成仇啊?”
燕北的脸色有些尴尬,指着前面的山头说道:“我有办法,把那座山给夷为平地,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,来制止人心作祟。”
作为黑龙王的弟子,如今的燕北成为了黑水河上的少将军,上下属的关系也处理的极为圆滑体面,振臂一呼,就有人给燕北卖命。
燕北心里当然也想着,如何给自己搞来一些甲等战马,虽说水师用不着战马,可成立一支仪仗队,也能强处。
而且,这么搞事的话,自己能够在黑水河里更加得人心,燕北若是主动制衡这件事,反而会让燕北丧失掉不少的拥趸和支持。
虽说那些拥趸和支持都很虚伪,可也真的需要。
眼下,还真的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,黑水河上的水师,如今才刚刚成了气候,还需要小心翼翼的呵护。
燕北道:“这样吧,我要五百头甲等战马,堵住将士们的悠悠众口,至于乙等战马,给我一千,余下的,都让给秦大夫他们,可好?”
“我没办法,我也有我的难处。”
这件事两人都没有给元正上报,元正这会儿还不知道因为分赃不均,差点内讧的事情。
尉迟阳鄙夷了一眼燕北,言道:“你是不是傻?”
燕北一脸无辜的问道:“兄弟这话从何说起啊?”
尉迟阳日后肯定也会拥有自己的一路骑军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只不过,尉迟阳没有必要非要在江南给自己折腾出一路骑军来,在云端上城里,尉迟阳的基础是雄厚的,只要人口到位了,成立自己的骑军,不过信手拈来而已。
可江南这里,尉迟阳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,和秦大夫王巍比较起来,尉迟阳还是一个雏儿,在人家这里抢夺战马,说不过去,虽然说战马都是尉迟阳驯服的。
而黄明那里,这个草原这个战马的来源,都是黄明发现的,尉迟阳也不会去争取的。
尉迟阳无奈的说道:“你终归还是太年轻了,眼下大势所趋,地昆山里势必要拥有一批战马,这些战马,都是地昆山里的,和你黑水河没有任何的关系。”
“你们水师要战马也没有什么用处。”
“这么跟你说吧,这一次你的确有功劳,有理由给自己争取战马,可是若没有秦大夫当初从大周背回来的那一座金山,你们黑水河现在,也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的战船。”
“这本来就是是非,只不过大家平日里不说罢了。”
“你敢要战马,秦大夫若是开口把战船要点过去,搁置在地昆山里,哪怕人家要回去直接毁了,你们能说一个不字吗?”
“二来,黑水河里,本来就良莠不齐,也是幸亏黑龙王训练有素,如今的水师面对敌军,尚且有一战之力,不过良莠不齐这个局面,必然会在灭佛过后给打破的。”
“你没发现,元正和钟南两人,一个负责阴谋,一个负责阳谋吗?”
“咱们内部,必然要经历一次大换血。”
“刚开始的时候,我们是无从选择,诸葛家族介绍过来的人,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全盘接受,里面必然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