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正已然知晓,唐澜如今彻底成了铸剑阁的主事人,到达元境,亦有唐峰这样的顶梁柱作为拥趸,许多事宜,亦是不必再受各大长老的制衡。
本来以为会很麻烦,看来只是需要和唐澜一对一的对话即可。
单容开口道:“据我所知,有地下火灵芝可让师傅延年益寿,虽不至于重返青春,可以师傅如今的武道修为将其消化,理应可回到年富力强的岁月。”
“拜月山庄里,便有一朵地下火灵芝。”
当年不是唐峰,兴许单容早已夭折。
唐峰知道单容的性子很倔强,认准了什么事,便再难更改。
他没有拒绝,只是害怕自己的徒弟跟自己怄气。
单容平静道:“其实以前我也没有想过,有朝一日可以孝敬师傅,还以为自己的一生,注定活在悲苦当中。”
元正也好,单容也罢,还是李尘,这三个人以前都很悲苦,只是悲苦的各有不同罢了。
唐峰道:“你们若是想去找阁主,现在就去吧,我也知晓,你们都是大忙人,平日里难得清闲。”
单容看了一眼元正。
元正心领神会,便带着李尘离开了此地。
单容这时才对师傅说道:“我并不忙碌,如今算是一个富贵闲人,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着师傅。”
唐峰眉头舒展,这一刻,仿佛年轻了十岁。
……
铸剑阁,总阁。
在元正的记忆中,他只是来过这里一次,就是带着徐人凤等人,来这里营救自己的师姐。
李尘看向周围还算气势雄伟的建筑,心生感慨。
忽然间说道:“当年我为了在这里当一个守卫,花费了很多功夫,也受够了很多白眼,做了很多苦活,始终都没有成功。”
如今,駮马跟在后面,气势如煌煌天日。
总阁处,守卫寥寥无几,也只有大门口的地方,站着两位守卫,看上去也上了年纪,起码也在四十岁左右。
排面这种东西,建立在雄厚的基础上,若无里子,哪里来的面子。
唐澜自从废了悟剑崖以后,便不在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了,一者是铸剑阁的账面日渐消瘦,二者,愿意留在铸剑阁里的年轻人,也都是为了学习剑道而留下来的。
理应让那些年轻人,握住手里的长剑,钻研剑道。
而不是摆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花哨势头,尽管那样很好看,可如今的铸剑阁,连徐人凤都不愿意搭理了,好看,也没有人去看。
两位中年守卫,看到元正和李尘来了,也没有拔剑四顾,因为这两个人认识元正,也认识元正的万里烟云照。
微鞠一躬道:“见过公子。”
如今的元正,是云端之巅的主人,如今的李尘,等同于云端之巅的二当家,单论身份地位,不弱唐澜,不惧铸剑阁,甚至还强了很多。
阁主唐澜从里面走出来,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衫,腰杆挺的笔直,眉眼之间,多了几分悲苦,也多了几分坚毅。
双手抱拳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
元正和李尘回了一礼,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
唐澜做出邀请手势,请他们进入内厅中说话。
里面,古色古香的家具,黄杨木铺垫的地板,仪剑依序摆放,形成森然浩荡之风。
茶桌上,唐澜斟茶一二,茶香味弥漫开来。
和上好的大红袍比较起来,这茶香,显得有些逊色。
可元正知晓,人情味很浓。
唐澜道:“公子闹皇城的事情,我也有所听闻,几年未见,公子得意了不少。”
元正道:“我记得,当初我走的时候,给徐人凤交代过,给铸剑阁多安排一些营生,怎么忽然之间,铸剑阁成了这个样子,走掉了几位长老,许多年轻人也走了。”
“我算过一笔账,如果当初徐人凤按照我的吩咐做事,铸剑阁的入账,理应不是很难看。”
唐澜也不避讳这些事,他本来也不是讲究繁文缛节的人,江湖人,就要有江湖中人应该有的风采,非要搞得和读书人官员一样磨磨唧唧不得精要,那算是怎么一回事?
淡然道:“中良造大人起初的时候,的确对铸剑阁有多多照拂之意,我也知晓,这是公子对铸剑阁的善意,只是后来许多政策变了,南阳郡直接修建了一座兵器库,自然也就没有我们铸剑阁的活路了。”
“可中良造大人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,便是有了兵器库,还是没有忘记照拂我们,让我们铸剑阁勉强有一日三餐可以吃,事实上,铸剑阁都一直被动的吃老本。”
元正了然于心,南阳郡有一座兵器库,这件事元正倒是头一次听说。
看来大魏,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战事当中。
开口直言道:“我意打算,将铸剑阁归拢到云端之巅里,成为云端之巅的附属势力,依然可以保持铸剑阁的名头,你意下如何?”
唐澜微微一怔,苦笑道:“公子此意,兴许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