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有个亲戚在南阳郡里当苦工,等我百年之后,这个房子也会交代给他,也会看着给他留一点遗产,真希望他不要被抓去当兵了,可以在这里好好的活着。”
战争对于军伍中人而言,有荣耀,有遗憾,有心酸,亦有豪情万丈。
战争对为人父母者,除了痛苦,好像再无别的东西了。
若是能给家里留个后人,心里也有个盼头好好活着,若是连个后人都没留下,那口气能不能咽的下去,都不重要了。
元正继续安慰道:“您可不要想的太多了,如今的大魏就算开战,也不会临时抓壮丁了,等过一段时间,让您的那位亲戚回来,好好照顾你才是真的。”
“李尘和李鼎在外面赚了大钱,可以给你留一笔够你和那位亲戚花的银子,好好过日子就行了。”
“古往今来,都在打仗,有的人摊上了,有的人错开了,都是定数,由不了人,您啊,就放宽心就好,天黑了就睡,天亮了就起,顿顿吃一大碗牛肉面,比啥都实在。”
老伯有些低落的说道:“我又怎么好意思要你们年轻人的银子呢,这道理不对。”
李鼎头一次很委婉的说道:“当初若没有您老人家的收留,我和哥哥怕已经死在外面了,搞不好还要被山里的毒虫猛兽给吃了,我和哥哥在外面也算是有所成就,您就把我和哥哥当做是您的儿子就行了,哪怕不是亲儿子,干儿子也行啊。”
老人家听到这话,乐呵呵的笑了。
一个人无聊的时候,他时常回忆着那三个小家伙幼年时期的笑脸,在田地里不好好干活,到处抓蛐蛐,稍微长大了之后,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,也不敢去说。
虽然没有读过书,可也有一身力气,庄稼地里的活儿能轻松拿下。
可是偏偏打仗了,被抓了壮丁,当兵入伍,事到如今,也没有回来。
以前他们离开的时候,还有回来再相见的时候,实际上离开之后,便没有再见了。
说到儿子的时候,老人的心里再怎么古井无波,也泛起了涟漪。
元正在一旁批判道:“说的这是什么话,老伯不要,你难道就不给了,在外面吃一顿酒,嫖一次小姑子,还不花费几百两黄金了,都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,这点事都不懂?”
李鼎心领神会,憨厚的点了点头。
老伯乐呵一笑道:“看见你们几个有了大出息,我心里也高兴,外面的异兽为坐骑,骑在上面的滋味怕也很快活吧。”
元正和李鼎都懵了。
别的事情倒是可以满足这位老人家,可让老人家骑着万里烟云照或是駮马身上过把瘾,这个事儿不好办啊,这不是人情的缘故,而是那两个极品坐骑不认这个事儿。
元正只好干笑道:“其实和走路也没多大的区别,就是看上去排面大,可吃的也多啊,一顿吃下来,顶的上我们正常人十天半个月甚至好几个月的口粮。”
“蛇大了窟窿也大,就是这个理儿。”
老伯又一次乐呵呵的笑了,看见这位老人家开心,这几个年轻人也开心。
这会儿李鼎在灶房里忙活完了,炒了几个小菜端上了桌子。
香喷喷的肉香味儿,闻着特别舒服,老伯也来了兴致,对李尘说道:“那个柜子里还有一坛包谷酒,虽说比不上你们喝的美酒,可那包谷酒成色不错,酒香味儿也浓,用来压桌子也可以的。”
李尘柔声应道:“这是哪里话,您老人家酝酿的包谷酒,可是比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都好喝。”
李尘在这里住过,对屋子的里里外外都很熟稔。
找到了包谷酒后,便提上了桌子,扭开封盖,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儿飘散开来。
李尘和李鼎的酒量都不错,对于喝酒,喝的也是一个兴致。
而元正,则纯粹的不喝酒,并非喝酒误事,而是纯粹不好这一口。
可这位老人家的兴致来了,元正再怎么样,也好好好地喝上几杯,做做样子。
李尘给老伯夹菜给老伯倒酒,手法细致温柔,斯文有礼,老伯都有些不适应了,被这么几个年轻人围着,滋味别提有多乐呵了。
吃了一口小菜,老伯束起大拇指说道:“你以后要是找媳妇的话,就给人家姑娘煮一顿饭吃,搞不好就把媳妇给说到手了。”
李尘豪言壮志道:“我若是说媳妇,还用得着这么麻烦,直接去理直气壮的说就行了。”
老伯哈哈大笑,抿了一小口包谷酒。
单容没有在意梦清秋的眼神,梦清秋心里想什么,单容也不关心。
反正这会儿梦清秋也吃了李尘煮的饭,而且吃的还不止一次。
喝了几口包谷酒后,老人家也打开了话匣子,忽然间迷糊的说道:“我发现我家的狗儿最近这段日子有些不太对劲了,可我自己也说不上来。”
几个年轻人听到这话,反应都是出奇的一致,并不意外,而是正襟危坐。
元正早就发现那条极品看门狗有些不太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