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月如银盘,繁星满天,蛙鸣声不绝于耳。 青锋阁地处王府东南角,不是一个好地方,刺客入门,走南门为多。 两位仪容宛若淤泥的侍女,对元正倒是颇为殷勤,又是端茶又是倒水,就差铺床叠被,坦诚以待了。 这如狼似虎的架势,让元正心里发毛,难不成这两位侍女还是带着某种见不得光的任务而来的。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,元正暗示万里烟云照以天赋神通摄魂术将两位中年妇女迷晕,便离开了青锋阁,在王府里闲庭信步。 王府守卫森严,也是相对而言,庭院深处一盘散沙,布防松散。 元正也不在意是否有人暗中关注着自己,和扛把子将忠王府的岗哨视若无物,闲逛了起来,入睡太早,不是元正的习惯。 在别人家里入睡太早,是一个危险的行为,尤其是在当下而言。 越过阁楼小筑,走过石拱桥,不知不觉间,元正走到了王府后方。 前方,一座占地约莫一亩左右的小湖,一座凉亭,在星光在月色的映照下,这样的画面很美,波光粼粼,晚风撩人。 柳青诗独自一人趴在凉亭的桌子上,一副若有所思的小女儿模样,秋水眸子里渗满了十六七岁的忧郁。 元正自己都没有想到,胡乱溜达,竟然走到了柳青诗所在的院落里,实在是意外。 柳青诗还未发现元正,元正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柳青诗遇见,若是被有心人作了文章,到时候真的是黄泥巴掉在裤子里,说不清楚的事情。 他打算转身离开,和扛把子悄无声息的离开,就当做从未来过这里。 忽然之间,元正心有所感,扛把子低声嗡鸣,一瞬之间,元正和扛把子同时抵达凉亭里,和柳青诗正面相遇。 刹那间,柳青诗吓得花容失色,一脸楚楚可怜,见到是元正来了,脸色顿时黑了起来,底气不是很足的喝道:“混账,你来这里干什么,你不怕我爹爹杀了你吗!” 元正柔和一笑道:“现在不仅仅是你我之间的问题了,而是我们两个有麻烦了。” 一旁的万里烟云照瞪大了眼睛,望向了平静的湖面,元正凝望向院墙一角,神思凝重。 柳青诗略有些疑惑的看着元正,少年的轮廓被月色勾勒。 忽然之间,湖面上水花炸裂,一道身影手握利器一剑袭来,剑芒刺目至极,直逼柳青诗而来,扛把子见状,震动双翼,张口喷出一道璀璨夺目的雷炎光束。 剑气涌动,剑锋狂烈,磅礴的剑势如一座大山碾压而来,扛把子喷出的雷炎光束寸寸崩裂,落在湖面沉了下去。 紧接着,又是一剑袭来,扛把子飞扑上去,发出一声盛大的龙吟,音波让湖面泛起无数涟漪,形成龙吸水景象,仿佛这个湖面随时都会炸裂开来。 柳青诗在此时脸色苍白如雪,何曾想到,守卫森严的王府里竟然涌来了刺客。 院墙那边,突兀的一道身影袭来,那人用刀,刀刃狭长,呈青紫色,透出浓郁的邪气,一刀披挂而来,凉亭盖瞬息一分为二,轰然炸响。 情急之下,元正撑起一道青金色护体罡气,包裹自己和柳青诗二人。 一掌蹦出,掌中星河汹涌,继而一道青龙呼啸而出,形成盘龙之势,与那刀客纠缠在了一起。 仅凭武道修为而言,元正远不是这位刀客的对手,只是招架了对方一刀,元正的嘴角便溢血了,体内气血真元更是翻江倒海。 对方第二刀又来了,声势更胜以往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 元正怒喝道:“你们究竟是为了杀我而来,还是为了诛心而来?还是和忠显王有私人恩怨!” 蒙面刀客默不作声,稳稳的一刀落下,元正撑起的护体罡气寸寸崩裂,炸裂凉亭地基。 元正真元逆转,一拳悍然击出,拳头宛若一轮璀璨的烈阳,照亮天宇,硬生生的与对方的邪刀碰在了一起,邪刀依旧,元正连退散步。 数道毒蛇般的煞气渗入元正体内,这一刻,元正是再也忍不住了,一口逆血喷涌而出,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。 “真是好大的胆子,敢来本王的地盘撒野!”柳苍岳和柳深来了。 湖面上,扛把子和那刺客平分秋色,而元正则彻底倒下了,柳苍岳透出磅礴威压,覆盖整个王府,一道巨大的无形之力碾压而下。 蒙面刀客见状,一刀破开天宇一角,撕开了一道口子,一刀劈向了柳青诗,扰乱柳苍岳心神。 攻敌所必救,那刀客成功了,可是另外一名刺客就不是那么幸运了,柳深急时杀到湖面,仅仅一掌,卷起法则之力,镇压而去。 可突兀之间,又有一人无端冒了出来,硬接了柳深一掌,帮助那刺客脱困。 片刻之间,三名刺客出现,三名刺客全身而退。 当柳苍岳来到女儿身边时,浑身上下都渗出了冷汗,自己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啊。 一眼望去,原本精致秀气的庭院湖泊,满目苍痍。 柳苍岳咬牙道:“真是乱套了,到底是何方高人,敢派出刺客来我大梁城境内撒野!” 万里烟云照从湖面折返,扑通一声趴在了元正身边,伸出舌头舔在元正的心脉上,徐徐注入真元,渐渐地,元正的脸上涌现了一抹单薄的血色。 柳青诗紧张道:“父王,刚才是他保护了我,要不是他的话,我可能已经……” 柳苍岳和柳深神色复杂的看向元正。 忠显王忍不住说道:“大半晚上的,你跑到我闺女的地界上,是要做甚!?” 扛把子露出獠牙,怒视柳苍岳,争锋相对。 柳深则微微蹲下,替元正把脉,松了口气道:“还好,只是血气真元紊乱,并未伤及元气,也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,元正少爷藏得可真深啊,如此年轻便有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