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”颜菲妍觉得很不可思议,“我能做什么?”
颜老太爷道:“你是早产的,先天不足,打你一出生,我就算过,从小你身子就不好,18岁这年还会有一次生死大劫,也是多灾多难了,但只要度过了这劫,便是儿孙绕膝之相!”
颜菲妍被老爷子眼底的那点精光盯的浑身不自在,她总觉得老爷子好像知道点什么,故意不说而已。
“爷爷,您真厉害,连这个都能算出来!”
颜老太爷捏着胡子哈哈大笑,苍老的笑声在祠堂里嗡嗡回响。
“爷爷,列位祖宗都看着您呢,您笑这么大声,不大好吧?”
“列位祖宗知道我为颜氏找了个好的接班人,也会在心里开怀大笑的!爷爷有预感,关于颜氏的诅咒,在你身上会找到解决的办法!”
“我还是不懂,难道我要跟着您学习风水法术?做个神……婆?”
“嗯?”颜老太爷长长的眉毛一挑,“照你这么说,我老头子就是一个老神棍,倒也准确,那些人就是这样称呼的!”
颜菲妍捏着腿,小声抱怨,“爷爷瞒的我好苦,我都不知道咱们颜家是干什么的,谁知道外面人怎么称呼您老人家?”
“不是爷爷刻意瞒着你,你要知道,树大招风!爷爷这两年身体大不如以前,而你太小,你那些叔叔哥哥们又蠢蠢欲动,现时不同以往了,为了利益,兄弟阋墙互相残害的例子还少吗?爷爷不想内患不平又外患相加。”
颜老太爷把族谱合起来,对颜菲妍道:“跪了好一会儿了,回去罢!”
“嗯!”腿还真的有些麻了。
迈过门槛,祠堂的大门再次锁上,吱呀一声,悠长老迈,门一上锁,似乎就把那些尘封的往事和秘密锁入其中,但,真能锁住吗?
“爷爷,三哥说谁占了祖屋,那一脉就能延续下去,是这样吗?”
事到如今,颜菲妍也不再隐瞒了。
“也对,也不对!你看看你父亲和你叔叔们,包括你的这些哥哥们,哪一个肯放弃花花世界滚滚红尘?你四爷爷就经常笑话我,别看我子孙满堂,可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精彩,我是没一丁点福气能看到了!他虽孑身一人,可他是自由的,我子孙满堂,我却不能离开祖屋半步!”
颜菲妍怔住了,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,连脚步都忘了迈出。
鼻头发堵,声音哽咽,眼前迅速浮起水雾,挡住了视线,也模糊了颜老太爷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纹路。
稀薄的印象里,老爷子好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祖屋,颜三为此抱怨过,说祖屋腐朽,说老爷子死守着祖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……
颜三这个不孝子,不是老爷子不想出去看看,而是不能!
只有老爷子守在这里,颜三这些人才能在外面花天酒地!
换言之,老爷子用自己的自由,换来了后代短暂而精彩的一生!
谁占了祖屋,谁就是胜者吗?
早逝的颜家人,从一开始就是输的一方吗?
四爷爷那一脉是绝户,就一定是悲剧吗?
在这个针对颜家的诅咒中,哪里会有真正的幸运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