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州城内,赵悦正在纺织工场里带着李师师等人巡视,还在和李师师于大元几个人讲着如何销售自己的产品,甚至把倾销的概念,都提了出来。
赵悦这些销售的概念,在这时代来说,简直就犹如一道天雷,让在场的四人都听到冷汗淋漓。因为按照赵悦这样的销售方法,简直就是不给其他商家活路啊。
成本比别人低,价格还要比别的商家低。这样的产品放出去,其他的商家的产品,还能卖出去吗?至少在同品质的产品中,这就是不给别人活路了。
不过,对于赵悦放弃大量利润,用牺牲短期利润来占领市场的想法和魄力,众人还是比较钦佩的。没有魄力,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决断。
说到紧要的关头,本来四人还想赵悦在仔细说一下的,就看到了时迁急匆匆从外面赶了进来。
看到赵悦身边的四人,时迁尽管脸上带着焦急神色,但还是忍住了,只是低声和赵悦汇报道:“大人,有紧急军情。”
紧急军情?听着这个消息,赵悦非常诧异和纳闷,又带着不解。他看了一眼李师师四人,道:“今日就说到这里吧,回头你们好好琢磨。”
看着赵悦有事,于大元四人自然不好在多待身边了,于大元三人很快散去,剩下李师师在一边。
李师师也很乖巧,朝着赵悦微微行礼道:“相公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等到李师师走后,赵悦才看着时迁问道:“哪来的紧急军情?说吧,怎么回事?”
“钱塘江口的哨所,升起狼烟。”时迁连忙低声道,一边说着,一边将一份信笺递来,道:“这是快马送来的。”
赵悦皱眉,拿起信笺,打开一看,顿时脸色凝重。
“海盗上岸掠夺?”赵悦看向时迁,问道:“这不会有假吧?”
“大人,属下已经收到下面的人汇报,看到了海岸多处升起了狼烟!另外阮小七刚好带船出海巡逻,已经带兵去查探了。”
海盗居然如此大胆!赵悦心里也是大吃一惊,更带着震撼。不过,他反应很快,问道:“这事儿,和曾大人提了没有?”
“还没有!”时迁很老实道,“收到情报,属下第一赶来和大人汇报。”
“走,去知府衙门。”
赵悦带着时迁,急匆匆赶去了杭州知府衙门。等到了知府衙门,见到了曾永,赵悦将海盗袭击上岸的消息告诉了曾布。
听到这个消息,曾永一时间都不敢相信,以为赵悦在开玩笑:“悦儿,你不会在和叔开玩笑吧?海盗会跑上岸掠夺?”
说海盗在海上对商船渔民进行掠夺,曾永是不会怀疑的。说海盗跑上岸,跑来岸上掠夺沿岸的村镇,他是不相信的。
赵悦脸色很凝重,道:“叔父,此事应该没有假。海盗很可能真上岸掠夺了。”
说着,赵悦把外海外面朱权统一了海盗的事儿,大致说了一下。听着在明州外海居然已经有了一股数千人的大海盗队伍,曾永是真的吃惊了。
数千人的大海盗队伍,这可真不是小事。这样的一股海盗如果真在海面作乱,那整个江南路的海面,都可能要完蛋。如果这股海盗上岸侵扰,也要让江南路大乱,曾永震惊问道: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赵悦道:“就是不久之前的事,带头的海盗首领,就是年前叛乱的登州水师主帅朱权。根据我们的线报,这股海盗最少有七八千之众了。”
曾永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了,七八千的海盗,这简直就是一颗巨大的毒瘤啊。这一刻,他甚至没有多想赵悦是怎么样知道这消息的,他更多在想这股海盗会多江南路的安危产生多大影响。
不说江南路,就是杭州这片区域,如果这海盗袭来,能顶得住?
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曾永起身,来回踱步,一脸焦急。
“叔父,最近的海盗,都在钱塘江口了,已经侵扰到了钱塘县。钱塘县可是十皇子越王的封地,不管怎么样,咱们都得做出反应。”
赵悦话没有说完,但曾永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。按情报来说,现在海盗很可能侵扰到了钱塘县,如果惊扰或者让十皇子有什么损害,那不管是曾永还是赵悦,估计都要问责了。
曾永很快做出决断,看向赵悦道:“你说的对,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,我们必须要做出反应。本官立即派出城防厢军,赶去钱塘县。另外,你的市舶司缉私队,可以用吗?”
赵悦点头,道: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好,你也让市舶司缉私队出动,沿着江岸和海岸,看看是否真有海盗侵扰,如果有的话,但愿咱们的增援还来得及。”
这事儿,说做就做。曾永很快交来了杭州的城防指挥官。这指挥官,便是赵悦从汴京带来的王进。曾永当初清洗杭州城势力,就安插了很多赵悦从汴京带来的御林军,王进就带领了杭州城防厢军的副将,也是城防指挥官。
听着曾永要自己带着一部分厢军出城,王进先是一愣,随后看向赵悦,看着赵悦点头,王进不在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