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京朝廷的风波,远在千里之外的赵悦,自然是无从得知的。
但是在江南,江南的土着们发动的压力,也开始铺面而来。赵悦拒绝了十皇子的说情,出乎所有人意料,简直让三家大吃一惊。
尽管分封地方上的皇子,没有了实质权力,可毕竟还是亲王皇子啊,没想到赵悦就拒绝得这样干脆。
一招见没有效果,这些家族,自然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。除了在汴京那边发动攻势之外,在江南,也展开了反击。
因为杭州知府是曾永,曾永又站在了赵悦这边。三家拿杭州府没有办法,但却能发动其他州府起来。
江南路总共有杭州府、苏州府、金陵府、明州府、松江府以及江北的扬州府,除了杭州府之外,短短数天之后,江南路的其他几个州府的知府,就有信件来到了杭州。
这些知府,写信给了两个人。一个是曾永,一个则是赵悦。信件的内容,无一例外,都是来给被扣的这批船只求情的。
这些人求情之外,信件里面,隐隐约约又点了一些东西。这些话语,明里暗里,就是警告赵悦不要做得太过了,否则其他的州府,到时候有些事情,就不好办了。
不仅如此,坐镇金陵的江南路三大使,也先后来信到杭州府。大周朝地方的统治,最高便是路。所谓路,就相当于后世的省级单位。总管江南路的几位地方高官,就坐镇在金陵府。
这几位高官,一个是转运司的转运使,负责一路的财赋和监察,一个是负责一路的宪司,也就是负责一路的刑狱的提点刑狱使;还有一个,仓司,负责一路仓储;另外就是武备的安抚司,总管一路的禁军军区人马总管。
这四个大佬,便是一路最高的地方文武长官,按照品级,都是三品以上的地方大员。无一例外,这四个江南路的大佬,都先后来了信给曾永和赵悦,目的还是求情。
一时间,整个江南的官场,都因为赵悦扣押了几艘海船而动了起来。这些人的信件,语言用词,有的比较和缓,有的则是比较激烈,一个目的,就是要赵悦放人放船。
特别是江南路安抚司安抚使,用词最为激烈,要求赵悦立即放人。
地方的州府首脑、一路大佬,这些信件,如雪花一般的飘向杭州。这些信件,就像是一座座大山一样,朝着赵悦和杭州市舶司原来。
不仅如此,除了杭州府外,在一些地方州府上,这些人还开始对赵悦名下的产业,开始以各种理由进行刁难。比如招商钱庄,本来计划要在七月底在江南路几个城市州府开设分部的,店面都已经选好,开始在装修了,却都先后遭到当地地方衙门衙役的骚扰,开始以各种理由,干涉这些店面的活动。
除了招商钱庄之外,赵悦之前还带了几百工匠到来。大部分工匠其实是安排留在了杭州府境内工作的。但有部分工匠,因为一些特殊原因,安排去了其他州府去开设工场和铺面。比如赵悦想要作的炼铁工场,就选择在了金陵府的金陵城。
炼铁工场为什么会要选择在金陵城,还是因为距离金陵城不远的长江上游有一个非常丰富的铁矿,而且距离江北的江淮煤矿都非常近。将炼铁工场设置在金陵,方便靠着铁矿和煤矿场地。
就是这个炼铁工场,场地选好了,也开始建设炼铁高炉。但就在几天时间,就直接被金陵府当地的厢军给封存,原因是这个炼铁工场没有得到金陵府和相关衙门的批复,不得开设。
一时间,赵悦设置在江南路的各项产业,都先后收到当地官府势力的压制。做得不过分的,只是骚扰,过分一点,就直接封存。
各种动作,不管是明的还是暗地里的,无一例外,扑面而来。这些动作,宛如一张大网,朝着杭州府的赵悦和市舶司而来。作为当事人,赵悦能清楚的看到整个江南路的官场,似乎都开始抵制和压制杭州市舶司。
显然,赵悦如果不愿意选择退让,那整个江南路的官场,就要抵制赵悦和杭州市舶司。一想到市舶司未来要得罪整个江南路的官僚,这场面一想到,都有些可怕。
杭州府,赵家宅内。曾永带着各地州府的同僚还是金陵府几个上司的信件来找赵悦,商量着事儿该如何解决。
不仅是赵悦面对巨大的压力,就是曾永,现在也觉得压力山大了。曾永尽管前段时间通过雷霆手段,拿下了杭州府最重要几个衙门的控制权,把杭州府收拢在自己手中了。可终究还不能一手遮天,下面的知州和通判,还是或多或少能制约着他。
不仅如此,杭州府下面的多个县的县令,也不完全都会听他的。所以,曾永只能说是在杭州府站稳了脚跟,但距离一手遮天,还远着呢。
当然,不说杭州府的情况,他手中拿着的一叠江南路各地州府同僚还有几位上司的信件,都足够他喝一壶了。这些信件,明里暗里,都是要曾永劝赵悦放人的。这些信件背后的主人,品级和能量,都是能和他站在一个线上的人。
特别是几个路那边的大佬人物,还是曾永的顶头上司。曾永如果想要在杭州府和江南混得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