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问这几天都很失常,用膳时将菜夹进了茶杯里,走路差点撞在门柱子上,就连在大厅里遇到了简老,都是一直低着头,沉默不语,一言不发。
简老关心问他,他也是低着头,一言不发,失魂落魄,实在不正常。
而这些天过去了,赵羲辞却再也没有见过子衿出现了。那个假的子衿几乎每天都在他面前晃悠,假装偶遇,而且最离谱的是,她居然开始穿上了楼兰的服饰。赵羲辞总有千万种办法对她避而不见,而假子衿也落不到好处。
直到这晚,赵羲辞部署了很久抵抗军队的入侵,直到深夜才回到自己的寝殿。他点上明亮的烛火,这才发现床上有人。
赵羲辞眸子一寒,只见假子衿穿着一身薄薄的纱衣裹着锦被,目中带羞地望着他,小声道:
“赵羲辞,你回来了?”
“出去!”他冷冷命令,不容置喙。
假子衿一怔,随即心里觉得委屈极了,她开始哭诉道:“他们都说你赵羲辞对宋子衿千般万般好,甚至不惜以命去换,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喜欢,你是真的喜欢我吗?既然不喜欢又为何将我留下?既然喜欢又为何对我不理不睬不冷不热?”
赵羲辞冷冷转身,白色的衣裳将他整个人笼罩得更为冷清,听了她一席话,他只觉得可笑,不禁淡淡反驳:
“我的子衿,不在这里……”
“什么?”她似是没有听清楚,随即笑了,自嘲道:
“我明白了,一开始的才是最好的,你喜欢你记忆里的宋子衿,却不愿接受如今的宋子衿。你就是嫌弃我了对吧,那好,我现在就走!”
话落,她却要起身离开,赵羲辞眼底一暗,房内突然出现一个黑影,那个影子飞速靠近假子衿,在她身后轻轻一点,她便不能动弹。
她瞪着赵羲辞,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你以为你能逃走?你根本就不是子衿,你觉得我会允许你用这张脸出去招摇?你不配。”赵羲辞一字一句说着,星眸里映着她惊讶的脸。
假子衿一笑,“我明白了,原来如此,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对不对?你把我留在身边就是怕我糟蹋了这张脸对不对?哈哈,真是可笑,我真是可笑!”
原本以为她已经说完了话,没想到她冷冷抬眸,目光里有破碎的光芒,她凄凉说着:
“那你知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宋子衿!纳贤书院的宋子衿!那个女人不过是长着跟我一样的脸罢了,凭什么上官铭射来的那一箭落在了我身上?凭什么我要替她受伤,凭什么你们都要喜欢她?这明明……明明就是我的脸啊!”
赵羲辞缓缓转身来望着她,目光毫无波澜,淡淡道:
“不一样的。其实仔细看,你们的模样并不相同,不过只是神似而已。至于我喜不喜欢她,这与你无关。”
“哼。”她冷哼,倏地又开心地笑了,“无关就无关,那又如何,反正那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了。你难道没有发现,她这些天都没来了吗?”
“是你从中作梗?”赵羲辞冷了眸子,目光如利剑。
“哈哈,我哪有这么大能耐啊,不过是使了些小手段罢了,她想来找你,我偏不如她愿!你若是想见她,那就杀了我啊,杀了我,没人阻止了,你们便能相见了。不过你下得了手吗?宋子衿因你死了两次,你舍得下手让她再死一次?”
赵羲辞紧紧握拳,确实,他做不到,子衿的死是永远的打击,就像最可怕的梦魇,永远纠缠他,让他心痛让他无法原谅自己。
他紧紧闭上眼睛,“将她带下去,好生关住。”
这一晚,另一个地方同样发生着一言难尽的事。
鬼僧将菲儿带进了他住过的山洞里,这里比较隐蔽,山洞里各种吃食和水源都应有尽有。菲儿醒后便坐在厚厚的毛毯上,屈起膝盖,一言不发,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,两眼无神。鬼僧有些担心地看着她,但面上却是平静无波的模样。
“醒了就吃点东西吧,你都很久没进食了。”他微微劝着她说道。
“我不想吃。”菲儿摇着头,淡淡说着。
“你告诉我,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?大哥替你报仇!”
她仍旧是摇头,不语。
鬼僧眼底浮现一簇怒火,“是韩问那小子对不对?是他伤的你,我这就去杀了他给你解恨!”
“站住!”菲儿大声阻止,“此事与他无关,要怪就怪我,太蠢太笨。”
她低着头,深深自卑,鬼僧一阵心疼,却听见菲儿低低的啜泣声传来,道:
“我又丑又傻,以前还是个小哑巴,根本就没有人真心喜欢我!他们不过都是看我可怜,出于对弱者的同情而已。我就是个没人要,遭人嫌弃的哑巴!”
“怎会?休要胡言乱语!你是我妹妹,是楼兰第一鬼僧的妹妹,那都是他们眼瞎,没瞧见你的美,菲儿,如今的你面容已经恢复了,很好看!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,而且你能说话了,不是哑巴!”
菲儿又继续低着头,她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