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们议论之际,赵羲辞从马车上安然地走下,他缓步走到宋子衿身边。而众人也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,四周静悄悄的,无人说话。
宋子衿有些尴尬,他们在一起讨论赵羲辞,说得那么大声,他可能已经听见了吧。
“赵羲辞,我……”宋子衿欲跟他解释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无碍,子衿,你相信我吗?”他淡淡问道,星眸里不复往昔明亮的神采。
宋子衿急忙点头,眼神澄澈如水,竟然让赵羲辞倏地移开了眼。宋子衿继续说道:
“我想,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,赵羲辞就算帮助朝廷打压重臣,但却并未伤人性命不是吗?你见过哪个落魄的官府世家还能在朝堂中继续为官的?古往今来,所有受打击的大家族不是被满门抄斩,就是削官查看,流放边疆。赵羲辞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,放着这么多敌人在身边呢?”
“哼!如今你是赵羲辞的妻子,自然是站在他那边了,说来说去也只是维护他而已。”梁楚近冷哼一声,不屑说道。
“我记得,梁家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幅模样,是因为当初梁太傅想要一统幽部吧。幽冥使者是圣上的人,自然不能按太傅的意思来了。”宋子衿解释。
“好。就算如此,那我想问问赵羲辞,赵玦可是死于你之手?”梁楚近直视赵羲辞,眼里全是明显的恨意。
“不是。”赵羲辞淡淡回答,面色如常,不似说谎。
“那赵玦身在何处?”他继续问。
“你干嘛非要把赵玦揪出来?人家不是把幽冥军队给了朝廷么?你非要刨根问底去弄清他的来龙去脉干嘛?要我说,说不定赵玦隐居了呢,说不定他找到了心爱的女子,正与她隐居山林,过着幸福的生活了。”宋子衿脑洞大开,胡说八道。
一旁赵羲辞星眸里浮现暖暖的笑意,未及眼底便瞬间散了去。隐居山林么?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“我对赵玦自然不感兴趣。但是赵玦是兵学奇才,若是能受任,那我大宋便不惧金人欺侮,不畏辽夏来犯,岂不美事一桩?”梁楚近微微侧身,说着自己的想法。
宋子衿见他说出这种话,瞳孔微微放大,若不是知道梁楚近的为人,她差点就信了。
“恐怕是某人想东山再起吧?”他的心思,宋子衿终于知道了,他根本不是奉齐大人的命令来此抓赵羲辞的,而是为了他自己。
“沈云松,你怎么看?”见梁楚近一副要发飙的模样,机智的宋子衿立即转移了话题,将众人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沈云松。
沈云松微愣,方才他一直在想着宋子衿的话,好像也有些道理。于是他桃花眼带笑,说道:
“其实,沈某也想见见传说中的兵学奇才赵玦,到底是如何被羲辞兄说动的?”
好吧,这说来说去还是绕到了赵羲辞这边,宋子衿看着赵羲辞,他会向众人解释详情吗?他为何不将赵玦供出来,这样大家就不会为难他了。
“我从未见过赵玦。”赵羲辞淡淡说道。
此言一出,众人皆是一愣,这怎么可能呢?如果赵羲辞说的是真的,那幽冥使者为何会突然成为朝廷的力量?
在众人惊讶之余,赵羲辞继续说道:
“那日我在樊楼,并未见到任何人,只是房间桌上有一信条,上面明言幽冥使者日后归顺朝廷。仅此而已。”
“仅此……而已?”沈云松重复。
“赵羲辞说是这样,那便就是这样了。所以,赵玦的死或者不知所踪都跟他没关系,你们日后不必为难他了。”宋子衿立即护短,尽管她觉得这些个故事有些扯,但既然赵羲辞明说了与他无关,那她相信就是了,赵羲辞不屑说假话,就怕他不说话。
“那鲛人族的下落呢?难道不是你散出去的消息?”沈云松沉下脸问。
“你为何如此笃定是我所为?”
“整个天下,只有你知道的最多。”
赵羲辞薄唇勾起,星眸里寒光一闪,冷眸望着他,道:
“所以,你忘了虞兮是怎么死的?你一直不愿相信是他人嫁祸,却怀疑是我所为,只是为了给自己内心一个安慰。”
沈云松像是受到什么重大打击一般,整个人僵在那里,两眼无神,面如死灰。宋子衿有些担心,她小心地扯了扯赵羲辞的袖子,小声问道:
“他怎么了?”
赵羲辞反手握住她的小手,低声道:
“没事,他只是想通了一些事。”
见状,梁楚近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,笑道:“哈哈,赵羲辞真是满口胡言,不过也无妨,反正你怎么跟我解释,我都是不会信的。”
他才不会像沈云松一样,被赵羲辞几句话就说动,他是一个战士,不能在精神上被对手瓦解,那太有失体面了。
“可我并没打算向你解释什么。”赵羲辞淡淡说道。
宋子衿瞬间就笑出了声,这梁楚近真是自作聪明,被赵羲辞一句话啪啪打脸了,这回击得好爽啊!看那梁楚近一脸憋屈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