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楼主?听上去不像是好人的名讳,小妹不禁皱眉,随即说道:
“不知鬼楼主要小女子完成什么任务?”
“情报。樊楼虽是个酒楼,但正如你所说各路英才聚集之处,自然会是交换情报的最佳场所。接下来的三个月内,我会派手下对你进行训练,三个月后,你必定成为樊楼最受喜爱的花魁。”
小妹心动了,就三个月,三个月后她一定去找罗生,小妹答应了鬼无常。鬼无常微微抬手,忽然,一阵小孩嬉笑的声响在四周响起,位置不定,但就在身边,可小妹环顾四周,并无他人。莫非闹鬼了?她不禁心里有些害怕,媚眼警惕地看着四周。
一阵白烟吹起,在那朦胧的烟雾中,两个小个子孩童出现了,他们脸色苍白,眼睛极大却漆黑无神,眉心一点红极为显眼,身着墨绿色道袍,长相颇似阴曹地府里的小僵尸。
小妹后退几步,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孩童,只听得身后鬼无常冷漠的嗓音传来:
“他们是小鬼使,这三个月我会离开此地,一切都由小鬼使给你安排。”
鬼无常走了,小鬼使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,他们就像是两个爱吵架的小孩子,整天斗嘴,嬉笑怒骂,喜怒无常,小妹也不好得罪,而接下来小妹要接受的训练远比她平时的训练要难得多。
练习音律时,教她的先生能在一首曲子未谱完时用琴音杀人于无形,刺绣先生能用银针天衣无缝地缝好任何物品,她的绣花针甚至能穿透顽石,将石子一颗一颗缝起。教她跳舞的先生,身段玲珑,一颦一笑动人魂魄,在敌人被她的舞姿吸引之际夺人性命。
小妹觉得,这个地方的人,个个都不寻常。起初她还不明白为何此处人才济济,后来才明白这个地方是鬼樊楼的一个小据点,而鬼樊楼是能媲美樊楼的华丽,它收集天下所有能人异士,甚至是亡命之徒,而朝廷几次清剿都未能除尽所有。
小妹在学习之际,也经常戴着面纱在京城四处游走,弄清京城的地形、习俗文化,京城白天热闹繁华,夜里设有宵禁,有些特殊地方甚至禁止喧哗,违者严惩,京城治安很好,百姓家中发生盗窃之事,人们习惯性地报官,衙门处理果断。
但即使是这么一个繁华之地,也有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存在,远郊有一处难民窟,专收穷人,朝廷不甚在意的时候,那个所谓的难民窟却悄悄变成了鬼樊楼的一个重要据点。
小妹从难民窟中走向京城,却在郊外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——罗生。
罗生骑着一匹骏马,白衣飘然,气质不凡,他正与另一匹白马上的绿衣女子谈笑风生,一个丰神俊朗,一个小家碧玉,如此郎才女貌,真是天作之合。罗生看那姑娘的眼中带着溺爱,温柔无限。而那女子则三分羞涩七分爱意地回望他,甚至细心为他擦拭额上的薄汗。
小妹愣愣地站在一旁,心中泛起难言的苦楚,从前到后,那二人都未曾正眼看过她,不知为何,她此番前来京城的目的似乎在渐渐变质。
她想找罗生,尽管地位卑微,但她始终保留完整的身子,只为罗生一人,可是罗生却另寻佳人,丝毫不记得她了。不过也是,见那女子是大家闺秀,而她只是个连父母都不想要弃女,如何比得上?
罗生与那女子逐渐靠近,小妹媚眼望着,戴着面纱的小脸正欲开口喊罗生,只见罗生在她面前拉住缰绳停住了马,小妹心下又惊又喜,莫非罗生认出她了?小妹抬起头,目光殷切地望着他,只见罗生对她一笑,问:
“姑娘可知郊外望楼轩的位置?还望告知。”
小妹心里凄凉,原来是问路啊,她嘴角勾起苦笑,如今罗生高高在上,她仿佛一只蝼蚁般微小,这样的她,有谁能记住。见眼前女子愣住,久久不答话,罗生不禁抬高音量,又唤了她:
“姑娘?”
小妹宛如浑身过电一般突然惊醒了,她后退几步,一直摇头,至始至终未曾说过一个字。罗生好似知道她不能说话,于是道过谢之后便带那绿衣女子走了。小妹一直见他们消失在视野里,这才转身走向京城,泪如雨下。
她要从此放弃罗生吗?不!她要让罗生属于她一人。
自那以后,小妹比以后都要勤奋,三个月后,她成功作为待选花魁进入樊楼,樊楼比她想象中要大好多,人也多,但大多都是达官显贵,举止仪态自是与普通人不同。小妹用一支舞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,天生尤物就是如此,一颦一笑勾人魂魄,谁能想到她是来自乡下的野丫头。
小妹目光流连于台下,台下角落一侧,罗生正与几个好友举杯共饮,小妹收回目光,笔直地站在一旁,接受台下所有权贵们的注视。也许今天,她将成为台下某位权贵的小妾,甚至没有名分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一道浑厚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。
小妹抬头,见到来人后给他作揖,答:
“楼主,我没有名字,您可以叫我小妹或丫头。”
“没有名字啊……这样也好,你谁都是,也谁都不是。既然如此,你在这台上舞姿曼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