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,虞兮第一次问少年沈云松道:
“喂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十六七岁的沈云松彼时虽年少,但一双桃花眼却极其吸引人,他微微倾身靠近虞兮,眸子里带着戏谑,笑道:
“我叫,云松夫君。”
那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开这种玩笑,当时他年少轻狂,可是见到这个独特的姑娘后,心里便莫名地生出一种占有欲,他要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完全属于他。
思绪被拉回,沈云松呆呆地望着水中那抹倩影,下一秒,虞兮便被一股大力拉入一具温热的身子里,沈云松将她紧紧抱住,嘶哑的嗓音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:
“虞兮。虞兮。虞兮……”
虞兮冰冷的胳膊缓缓抬起,莹润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,二人饱受离别之苦多年,五年未见,她不禁呢喃道:
“云松夫君,你没事就好。”
直到现在,她还是在担心他,当时的一个谎言让她担惊受怕,为此送上了性命。沈云松嗓音哽咽,在她耳边倾诉:
“虞兮,我好想你。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,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抛下我走了,虞兮,留下来,别离开我!”
虞兮勾唇浅笑,她抬起头,清丽的面容姣好恬静,素白莹润的手抚上他硬朗的面容,是她记忆中挥之不去的面容,他比五年前更俊了,眉宇舒展间尽是成熟,越来越有男子气概。虞兮抬眸望进那发红的桃花眼,轻声道:
“我一直在你身边,但我俩终归阴阳相隔,人魂殊途。云松夫君,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,我在龙脉清池里待了五年,未曾等到你,好在如今能见你一面。”
沈云松一愣,“你一直都待在龙脉清池?”
虞兮微微颔首,解释:“我的祖先是鲛人,他们本是瑶池里的鱼,由于九叶莲的生长,这才得以获得神力化为鲛人,我们世代守候九叶莲,只是后来九叶莲消失,我们鲛人一族才流落各地。那日我……我便魂归龙脉清池。”
“原来你一直在龙脉清池……”
虞兮见他一直陪着她浮在水中,沈云松是肉体凡胎,总是泡在冰冷的水里终归对身体不好,虞兮皱起眉头,沈云松见她蹙眉,不禁担忧问道:
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
见他如此紧张,虞兮微微摇头,她转眸望向花海,提议道:
“云松夫君,我想去那边走走,看看鲜花。”
“不行!”沈云松皱眉,立即拒绝,随即道:“你喜欢什么花,我这就去给你摘来,不许去地面上!”
虞兮有些不高兴嘟起嘴,沈云松见状,立即解释:
“素闻鲛人在陆地行走时,鱼尾会化为双腿,每走一步便要忍受一步的疼痛。虞兮,我不愿见你受一丝一毫的疼痛。”
他好看的桃花眼里目光灼灼,虞兮内心感动着,知道他在害怕,生前她为他不惜忍受万步疼痛,沈云松内心一定很难过很自责,所以才对她如此紧张。
见她不搭话,沈云松一向随意洒脱的面容立即变得紧张起来,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花海,又看了看她,不禁问道:
“虞兮,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朵?”
虞兮眼波微转,目光望向那片灿烂花海,细想了一下,“紫色,白色,我都喜欢。”
沈云松应声,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,道:
“你在此稍等片刻,我去去就来。”
虞兮乖巧地点头,面上微红,见眼前人儿面若桃花,肤如凝脂,他不禁抱紧她在她酡红的脸上印下一吻,这才依依不舍走向岸边为她采摘花朵。
虞兮微笑地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想起来被他扔在湖中的挽梦石,银白色鱼尾在水中摆动,虞兮转身扎进水中,为他找寻着那块石子。
沈云松快步走在花间,从来没觉得这片花海有多美好,此刻竟觉得这些鲜花是无比地好看,当然了,再好看也不及虞兮分毫。他扯出蜿蜒的花藤蔓,将的紫色与白色花朵心翼翼地嵌入其中,做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环,紫白色花开得娇艳灿烂,带着清幽的芳香,素雅恬美,就像他的虞兮一般。
沈云松兴致来了,随即转身正欲踏入水中,可水面却没了虞兮的身影,湖面平静如镜,清幽无比。沈云松顿时慌了,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抽痛起来,他疯了一般踏入水中,大声喊着虞兮的名字。
四下安静,无人回应。不可能的,虞兮走了吗?他们才刚见面,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跟她,她怎么能丢下他就走?正当沈云松决定下水去湖中心寻找她时,不远处的水面晃荡出涟漪,虞兮将脑袋露出水面,一眼便看见焦急的沈云松,她向他游过去。
沈云松失而复得地抱住她,整个高大的身子微微颤动着,虞兮在他怀中抬起脑袋,将手中的挽梦石递给他,:
“这是你方才扔掉的石头,我给你捡回来了,以后你可不要随便将东西扔水里了,我要找好久呢。”
虞兮状似委屈地着,可怜巴巴地望着他,沈云松不禁轻笑,他将鲜花花环放在她眼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