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羲辞安静地站在人群后,见眼前青楼花灯璀璨,熠熠生辉,不禁收回目光,他抬起手掌,掌心内泛着光泽的“九”字闪烁着,泛着疼痛。他就是靠手心疼痛的深浅来判断紫玉九叶莲的位置,如今她在最耀眼的位置,受万人目光仰慕。
可是,望着那群男子对她觊觎的目光,赵羲辞又冷下脸了,谁让她去青楼的,那种地方也是她能去的?还穿得如此招摇!
本来想离去的脚步倏地转了方向,他径自走进了那青楼大门。青楼内女子见来了一位绝世翩翩公子,不由得看直了眼,随即欢呼着贴了过去,赵羲辞冷眉一扫,那星眸中发出的摄人寒意令人望而止步。
青楼的老鸨带着笑意慢悠悠下楼,一眼便看到大厅下玉树临风的公子,见他衣着华贵,低调简约,眉宇间气度不凡,想必出身贵族来自世家。
她不禁脸上堆笑立即迎了上去,笑道:
“哎呦,这位公子一表人才,今晚想找我这儿哪位姑娘共度啊?”
赵羲辞冷漠着不搭话,像风一般上了楼,楼下姑娘们一窝蜂打算涌上楼去,老鸨却立即出声阻止:
“干什么呢!不想做事了?人家公子一看就出身不凡,也是你们能仰望的?赶紧散了拉客去!”
众姑娘们无奈地嘟囔几句便散开了,老鸨开心死了,她就知道今日宋姑娘能够为她招来好生意,若能大赚一笔也不枉她苦心经营青楼这么多年。
她随即快步跑上楼,宋子衿正站在红玉台上眺望远方,心里微微叹息:
唉,赵羲辞果然是个书呆子老古董,七夕佳节这么热闹,他都不知道出来转一转,这个镇也不大,只要他出来看一眼,便能在这显眼的青楼里看到自己,可他偏偏就是不出现。太无聊了,要不要早点回客栈睡觉呢?
目光看见远处有一对普通情侣,他们均是粗布衣裳,但彼此互望的眼神却是甜蜜的,宋子衿不禁发起呆来,心里越发羡慕了。
“你还想在此待多久?”背后传来冷冷的低沉磁性嗓音。
宋子衿一愣,随即转身,见到赵羲辞站在自己面前,随即水眸一亮,她上前几步,“赵羲辞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若是不来,你打算今晚跟别的男人共度了?”他嗓音冷清,带着不易察觉的怒火。
宋子衿轻笑,“怎么会呢?我就是随便在这里站站看看风景而已,再了,我这不是在等你嘛。”
最后一句话她嗓音微如蚊呐,若不是赵羲辞耳力惊人,倒还真是错过了她真实的想法。不知为何,心里的那股无名火瞬间熄灭了,他望着她倾世的容颜,不禁心里叹息。
“簇不宜久留,走吧。”
他朝她伸出手,宋子衿不禁咬唇低笑,脸浮现可爱的酒窝。正当她伸出手时,那青楼老板娘却倏地拉住了她的手臂,笑道:
“这位公子稍安勿躁,今晚宋姑娘是我青楼的红人,可不能这么简单就跟你走了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老鸨解释道:
“宋姑娘答应今晚给我们青楼揽些生意,作为回报,我给了她五百两的定金,可不能这么轻易地走了。”
宋子衿剪水眸里升起疑惑,问:
“五百两?你当真给我了?我怎么没看见?”
“你这一身的行头,金钗,耳钉,首饰,华衣,就值五百两。”
“唉。”宋子衿长叹,随即道:“那我把它脱下来还你好啦,五百两我不要了,我要跟他走。”
“你以为能如此轻易地走?进了我青楼的门,要是没揽到生意,什么都得留下!”老鸨拍了拍手,随即四周跑来几个手持棍棒的奴才。
宋子衿习惯性地躲到赵羲辞身后,手拉着他宽大整洁的衣袖,声:
“赵羲辞怎么办?我打不过他们,要不你先留在这里,我回去搬救兵。”
这话的……
赵羲辞:“……”
“你想怎样?”赵羲辞直视那老鸨,目光冷冽。
老鸨虽被看得心里发怵,但仍然嘴上不饶壤:“少也得给我一千五百两,否则人就留下!”
宋子衿一听是要钱,她顿时就放心了,拉着赵羲辞的衣袖轻声道:
“赵羲辞快给钱吧,反正你有的是钱。”
“好。”赵羲辞答道,听他豪爽的答应,宋子衿不禁展开笑颜,可随即赵羲辞却:
“我答应你,让她留下。”
笑容僵在脸上,宋子衿问:“为什么啊?”
“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,你就暂且留在此处吧。”他淡淡回答。
宋子衿一口血差点吐出来,搞什么灰机!她一不心把自己卖了,赵羲辞却没钱赎她,可是老鸨叫来那么多人拦着,唯一的办法,宋子衿将目光望向那横栏,如果要逃命的话,就只能从楼上跳下去了。
老鸨听他没钱,不禁立即换了脸色,冷下老脸道:
“既然这位公子没钱给宋姑娘赎身,就不要打扰我的生意了,来人啊,把他轰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