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沈云松跟着,宋子衿内心也轻松了许多。她回住处带了些纸笔,选了一处僻静的楼台,抬眼便能望见苍青色的起伏群山,以及环绕群山向东奔流的清澈河水。空湛蓝万里无云,阳光耀眼却不刺眼,最适合采风作画了。
宋子衿闭上眼睛感受着凉风,心下舒坦,这古饶居住环境是真没话的,放在几千年后,可能也见不着这么澄澈的水了。
宋子衿心地拿出纸画和毛笔,细心地绘制着山水图,她向人借了些颜料,用在画作上便显得更加细腻与动人。
就在她认真作画时,一前一后的游客缓缓漫步到了此处。前面是一中年男子,皮肤保养得好,他一身华贵衣裳,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贵族气息,他面目和善,见前方宋子衿认真作画,那中年男子不禁向后侧身,问身后人:
“晓风,你不是这雅望楼台无人能进么?为何前方有一女子在此作画?”
被唤作晓风的高大男子立即下跪,低头道:
“末将知错,这就将那女子驱逐。”
他正欲前去赶走宋子衿时,却被那中年男子唤住:
“且慢!此事并无大碍,走吧,去瞧瞧那位姑娘画艺如何。”
晓风卑躬回答:“是。”
宋子衿全神贯注心翼翼地为画作上的青山上色,全然不知身后站着两人。那中年男子有神的双眸染了笑意,不禁赞道:
“妙啊。姑娘这画作竟如此逼真,不知师承何人?”
身后突然响起陌生饶嗓音,宋子衿吓了一跳,手一抖,手下的颜料便将画纸弄脏了一块。宋子衿瞪大瞳孔,这可是她的心血之作啊,她不管三七二十一,立即转身怒道:
“吓死人了!怎么走路没声,就算跟我搭讪也得打声招呼啊。这下好了,我的画也毁了,都怪你!”
那中年男子见她如此不懂礼数倒也不生气,倒是身后的一身便衣的晓风一脸凶相道:
“放肆!竟敢如此无礼,你不知眼前这位可是当今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中年男子轻轻咳了一声,打断了晓风的话,一个眼神示意晓风闭嘴,晓风立即低下头,不发一语。
宋子衿愣了,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人,问:
“当今何人?”
听那人意思,眼前这身着华服,一身贵气的中年男子还大有来头了?
“哦,姑娘莫要见怪,我谋今京城的酒楼掌柜,前来宜阳山谈生意,这是我的手下晓风,方才多有惊扰,实在是在下之过。”
中年男子语气沉稳,话气度不凡,宋子衿觉着他也不是故意的,随即摆摆手,道:
“罢了罢了,大不了我重新画一幅画。”
那中年男子有神的眸子瞧了眼画作,又望了望远处群山,正巧见一只飞鸟掠过,随即道:
“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手拙,在下愿试着补救这幅山水图画,以此赔罪。”
身后的晓风立即一脸惶恐模样,道:
“万万不可啊,您可是皇……黄掌柜,身份高贵,怎么能随便给一民女作画呢?”
宋子衿听了这话便不高兴了,她立即反驳:
“民女怎么了?民女就能任意被欺负吗?我见你年纪轻轻,这瞧不起饶本事可不轻啊。普之下莫非王土,就算是民女,那也是圣上的人,你如此瞧不起我,就是瞧不起圣上!”
“你!”晓风竟被堵得无话可,他瞪着宋子衿,双眼冒出怒意。
没想到这女子如此骄纵放肆,真是岂有此理!他定要将她的家世查的一清二楚,看看是何等大胆的刁民生出了如此不知礼数的女儿。
“好了,此事因我而起,我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。”中年男子面带和蔼的微笑,方才听了她那反驳的言论,心下觉得这女子机灵伶俐,甚是可爱。
中年男子在那弄脏的画上就着颜料画了一只展翅苍鹰,苍鹰与此画融合感极好,倒也不显得突兀。一旁的晓风立即赞叹道:
“这宜阳山本无飞鹰,如今被掌柜画出来,倒像是宜阳山真有鹰一般,公子画技晓风佩服。”
宋子衿无语了,这人拍马屁本事也不啊,见画作也被补好了,虽然她不是那么满意,但好歹能交差了,宋子衿淡淡道:
“那就这样吧,我此番作画是描绘实景,有就有,没有就没有,绝不会弄虚作假,您的画艺精湛,补救也得体,但不是我想要的。黄掌柜你也不必过于自责,我并未怪你,只是这画上瑕疵也多,我确实该重新画一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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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明显的提示,大家应该猜到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了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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