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佳习梨一边跨过门槛,就说了这么一番话。复而进了内殿以后,才朝着康熙爷服了服身道:“儿臣进来得着急了。”
“不过是希望此事不要牵连无辜,还请皇阿玛原谅。”
康熙爷摆摆手,说道:“无妨。你既是有要紧事,说便是。赐座,说吧!”
对于佟佳习梨,康熙爷的态度还是很好的。毕竟是当初太皇太后看中的人,康熙爷自然知道她言行举止上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差错。
眼下闯进来,必然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。
佟佳习梨刚刚坐定,身后就有年久老成的嬷嬷为她添了一个软软的垫子在身后。
佟佳习梨靠在垫子上,才道:“苏培盛,将人给带进来吧。”
门外,苏培盛早已候着了。听见里头的佟佳习梨发话,这才将自己身边一个被束缚住手的男子,给带了进去。
男子形容狼狈,看上去憔悴不堪。而他身边站着的…赫然竟是佟国维。
这个形容狼狈的男子不是别人,便是当日前去梁太医府上,硬要塞了五百两银票给小梁太医的那个赵二狗。
眼下,佟家掌握了这个关键人物这么久,也到了该让他出场的时候了。
大阿哥的计谋实在是漂亮。若是此番让他陷害太子得逞,怕是下一个首当其冲的,就该是胤禛了。
试问,佟佳习梨又如何能够如了爱新觉罗氏的愿,在今日之事上选择缄默,去维护大阿哥等人呢?
赵二狗被带进屋子的时候,纳兰明珠的脸色显然就变了变。
就连床榻上一直心中镇定的大阿哥,脸色也变得苍白了。赵二狗…怎么会在佟国维的手上?
爱新觉罗氏本坐在一旁听审。方才佟佳习梨进来时她已经觉得事情或许有些不妙,现在更是多了几分惊骇。
“此人污浊,带到这里来怕是会污了圣听。”爱新觉罗氏尴尬地笑了笑,刚张口说了半句,却被康熙爷的一个眼神,给看得再说不下去了。
纳兰明珠见到此情此景,心中叹息!
爱新觉罗氏,太着急了啊!这赵二狗,他们完全可以说是不认识。可是现如今爱新觉罗氏这么一句古古怪怪的话出来,康熙爷还会相信吗?
“赵二狗。”
佟佳习梨对着地上跪着的赵二狗就道:“你将你知道的事情,都说出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赵二狗点点头,回忆起当初自己上梁太医家的那些事情,便就遵照着事实,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。
细节,正如当日小梁太医告诉佟佳习梨时的一样。
他受人之托,硬说是梁太医诊治过的病人上门送诊金和感谢信。弄得邻里皆知,结果最后拆开信封却发现里头是五百两银票。
康熙爷听赵二狗说完以后,就显得有些疑惑。
“你,为什么要去梁太医府上送银子?收买你的人,又是谁?”
赵二狗磕了一个头,好似一个木头人一般,回答道:“小人是受人之托,命小人送银子过去。所托之人嘱咐,一定要让邻里都知道小人是送感谢信和银子的。”
“至于收买小人的是谁,小人并不知道。因为…让小人做这件事的人,是小人的哥哥。”
赵二狗其实,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只是听了他哥哥的话,去选择做这件事罢了。
殊不知,这便是大阿哥等人留的一招后手。在胤禛和佟佳习梨帮助完他们以后,将这件事泄露出去,祸水东引的一个契机。
“习梨…这?”
康熙爷脸上闪过一丝疑惑。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却似乎又有些抓不住。始终,都不能完全明白佟佳习梨将这个人带过来的真正目的。
“赵二狗的哥哥,名唤赵大贵。”佟佳习梨说着,又从手中拿出一个信封,递给了康熙爷,说道:“皇阿玛瞧瞧这些银票。”
康熙爷接过信封,就拆开了。
五百两的银票,面额都是一百两的。五张崭新的银票,看上去倒像是刚出的银票。
这…
这些银票,似乎都是当初他赏赐给大阿哥的那一批啊!
康熙爷看到这里,脸色一下就变了。
趁着梁太医不在时去梁太医府上闹事,强行塞银票过去。赵二狗的哥哥,赵大贵?
赵大贵…赵大贵?
这个名字,康熙爷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“赵大贵,正是前些时候纳兰大人举荐的前往河北一处县城担任县令的人啊。不知道…此赵大贵,是不是彼赵大贵呢?”
胤禛说着,一下子就刺激起了康熙爷的回忆了。
吏部掌管人事调动,而自从胤禛去了吏部以后,他几乎是将每一个小小的调动细节都记在了心里。
上一回赵二狗被抓,提起赵大贵的时候,胤禛就觉得这个名字熟悉。一查之下,发现还果然是这样!
赵大贵,正是纳兰明珠身边的一个人!
说来,纳兰明珠也真是蠢了些。将事情吩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