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倾浛当即从暗处现身,上前凝起灵力点了他的穴道两处,避免让顾擎枫太快入魔。
顾聆和顾奕也站了出来。
“祖父!”
“父亲!”
两人同时喊道。
“你们是谁?为何会在此?”顾擎枫看了眼顾聆和顾奕,显然没有认出来。毕竟这时,顾擎枫记忆停留在十六年前,顾聆才两三岁,顾奕也比现在年轻。
顾聆和顾奕张了张口,最后还是没有解释。顾家人,一向不擅长解释。
而这时,顾擎枫又看向云倾浛,而这一看之下,竟是愣神了,似是喜极而泣:“沁雨……”
其实云倾浛和顾沁雨长得只是有一点相似,但这一点相似,看在此时精神崩溃的顾擎枫眼里就是神似。
云倾浛看着自家外祖父,目光有些复杂,虽然她能够理解他喜极而泣的心情,但是,她觉得,摆脱心魔后,外祖父会对于他这种暗地里偷哭被他们三看到的情景感到无比尴尬、羞愧。
云倾浛看着顾擎枫,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:“外祖父,我不是顾沁雨。我是她女儿,云倾浛。”
顾擎枫眼中闪过痛意,他看着云倾浛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:“你说什么?你分明就是沁雨,倾浛她……”
云倾浛嘴角带着淡淡笑意:“才刚出生,被送到无定寺,是吗?”
顾擎枫眼眸微动,看着云倾浛。
“父亲!我是奕儿!”顾奕这时也开口,顾擎枫看向他,喃喃自语:“奕儿……”
“父亲,你被困心魔多年,该醒了!”顾奕看到自家父亲,深痛道。本以为父亲此生都不会醒来,没想到……
顾擎枫似乎感觉很乱,而此时心魔气息又侵袭他,他面目不由狰狞了起来。他捂着脑袋,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,平息片刻,苍鹰般不老的目光看向云倾浛,带了几分慈祥:“你……真是倾浛丫头?”
云倾浛淡淡点头,“不错。”
顾擎枫感慨万千:“多少年了,你也这般大了。”
顾聆清冷道:“十六年。祖父,你该醒了。”
“这是……聆儿?”顾擎枫看着顾聆,认了出来。
顾聆点头,用他那清冷如泉的声音道:“祖父,沁雨姑姑去世多年,已于事无补。何况,祖父和顾家从未想害过姑姑,祖父折磨了自己十六年,难道还不够吗?”
云倾浛道:“不错。若我母亲在世,定然不会希望外祖父这般模样。”
顾擎枫苍凉一笑:“可是,走火入魔被困心魔的人,世上从未有醒来过的。”
云倾浛的声音冷咧坚定:“那是因为他们心病未解。心魔由心生,若心病已除,何来心魔?外祖父,今日我们能出现在这里,便是要将你带离这心魔世界!”
“魔由心生……”顾擎枫负手而立,低低呢喃。
周围心魔气息再度侵袭,顾聆想上前打散心魔气息,却被云倾浛拦住。
顾擎枫承受这心魔气息折磨,面目开始变得狰狞,目光阴狠,他双手抱头,一面挣扎,一面痛苦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