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武功比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这就够糟糕了吧?
“那沈安做的词极好,天下闻名。他更是杂学的宗师,太学就是经他之手才重新崛起……如今他还掌管着邙山书院和宗室书院,若论文事……”
文官们很是沮丧,大家掩耳盗铃一回,结果被一个武将给揭穿了,很丢人啊!
斥候不断来回,带来的消息让人失望。
韩琦心中渐渐焦急,连午饭都不想吃。
“拿出去!”
他舌头上的血泡很大,说话都受影响。
他用上颚压了一下血泡,痛的想流泪,血泡却没破。
操蛋啊!
“郎中呢?找一个来!”
韩琦准备让郎中把血泡弄破,可郎中还没来,斥候却来了。
“相公,沈县公遣人回来报信了。”
韩琦眼睛一亮,“在哪里?走,去看看。”
他带着一干人冲了出去。
前方能看到城门时,一队骑兵正在冲过来。见到韩琦等人后,他们下马,为首的都头行礼,韩琦骂道:“什么时候了,还弄这些繁文缛节,赶紧说说沈安在哪。”
他发誓回去就打小报告,把沈安不听命令,私自跑去范阳的事儿告诉官家。
都头抬头,激动的道:“禀相公,沈县公率军一路直接到了范阳,范阳守军加上溃兵差不多两万,可他们却不敢出击……”
哦!
现场的军民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,然后人人喜上眉梢。
五千骑兵竟然能让坐守范阳城的优势辽军不敢动弹?
“这是被咱们打怕了!”
韩琦很是坚定的道:“辽军一战丧胆,见到我军骑兵不敢出击,此后我军当占据上风。”
两国交战实际上和足球有些相通之处,当一方屡战屡胜时,自信心会爆棚,战斗力会超常发挥。而另一边则是胆战心惊,十成战斗力能发挥出五成就算是不错了。
韩琦的心中一动,想起了这一切的由来。
从府州到这里,大宋对辽军多次胜利,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浩大,一次比一次更堂堂正正。
正是经过了这些胜利,大宋将士们才有了这等精气神。
重塑军心!
他想起了沈安一直在孜孜不倦干的事儿,心中不禁一振。
“沈县公在范阳城下校阅……”
韩琦瞪大了眼睛,“他竟然在敌军的眼皮子底下校阅?这真是……”
这真是胆大包天啊!
“辽军没出击?”
这等奇耻大辱,换做是韩琦的话,定然会不管不顾的全军出击,把沈安捶死。
都头摇头道:“没有,我军从容校阅,随后从容而退。”
韩琦仰头看着天空,觉得这个世界太美好了。
“多少年了,多少人想过在敌军境内校阅,可谁做到了?”
“好汉子!”
有人在欢呼。
“竟然在范阳城下校阅,果真是好汉子。”
都头一脸的与有荣焉,“我军回程路过涞水时,沈县公令全军假装被追击,更是令人换了辽军的甲衣在后面装作追兵……”
卧槽!
韩琦只觉得心跳加速……
“不会吧……”
那些官员也激动的满脸绯红,呼吸急促。
“大宋……从北伐以来,大宋何时攻取过辽人的城池?沈安……”
“若是攻破了涞水……这……老夫……”
一群官员眼睛红彤彤的盯着斥候,激动的浑身颤抖。
斥候也激动的不行,他站直了,昂首说道:“涞水敌军中计,全军出击,被我军击溃。随即我军攻破涞水城……”
韩琦退后一步,只觉得心跳快的分不清点了。
后世的人不知道辽人对于大宋意味着什么,大抵就是韩国队压制某支队的那种存在。
一次大胜就足以举国狂欢了,可现在竟然……竟然还攻破了涞水城。
“老夫……老夫……”
韩琦心神激荡,竟然落泪了。
“大宋竟然能攻破辽人的城池吗?”
一个年级大些的官员老泪纵横的道:“老夫死而瞑目了……此刻死了都可瞑目了。”
一个武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:“某在保州戍守,但凡辽人威胁,保州城一城皆惊……武人不能保护百姓,那是莫大的耻辱,可奈何……打不过啊!可如今大宋竟然能大败辽军,能攻破辽人的城池,某为何不在?某为何没跟着沈县公出战……为何啊!”
辽人就像是一座大山,压得大宋喘不过气来。
此刻这座大山被撬动了,摇晃了一下,灰尘满天。
那个斥候突然说道:“沈县公说了,涞水是大宋的涞水,那里是卢植等人的故乡,下一次他再去,定然会把涞水变成大宋的涞水!”
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