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难他都感同身受。
“当年面对妹妹那双纯净的眼睛时,某那些谎言和软弱都消散了,那些迷失都消散了,所有的念头就剩下一个……”
沈安深吸一口气,振臂高呼道:“你等是不是男人,摸摸胯下,卵子还在不在?在不在?”
“在!在!在!”
叫喊声渐渐整齐,竟然有些山呼海啸般的感觉。
可有几人却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摸胯下,被赵允让看到了,不禁脸颊微颤,觉得这几家人大抵没啥前途了。
“艹尼玛!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”
宗室书院新建,周围都是人家,而且不少都是有钱人。
这个世间很古怪,穷人觉得自己的烦恼多不胜数,很纠结,可实则有钱人的烦恼会更多。
也就是说,钱越多,烦恼就越多,只是烦恼的事儿不同而已。
烦恼多了就不耐烦,凌晨被吵醒之后更是怒不可遏,于是一个正搂着女人睡觉的有钱人就怒了,他赤果着身体冲出了房门,冲着隔壁的宗室书院喊道:“就问一句,还有完没完了?啊?!”
一阵大吼大叫之后,他觉得解气了,就在此时,墙头突然冒出个黑影,冷冰冰的道:“闭嘴,再说一个字,某弄死你。”
有钱人愕然,喊道:“强盗?泼皮?”
呛啷!
长刀出鞘,黑影冷冰冰的道:“皇城司办事……”。有钱人捂着嘴,“某不说了,不说了。”
黑影蓦地消失,却是跳了下去。
这里就是宗室书院的隔壁,能听到沈安的怒吼。
“沈县公说到好地方了,快来。”
几个黑影就站在宗室书院的围墙下冲着那个跳下墙的同伴招手,一脸的迷醉。
黑影赶紧小跑过去,侧耳倾听着。
“……卵子还在,那就看看自己的孩子,看看那纯净的眼睛……去看看自己的女人,去想想她们的以后……你等可愿意接受自己的女人变成半掩门吗?”
半掩门就是私娼,许多都是良家女子。
但凡是男人都不能忍受这个,于是众人愤怒的喊道:“不能!不能!不能!”
气氛开始狂热起来。
从孩子到妻子,从纯真到占有欲……沈安一步步的调动了他们的情绪。
赵允让也在这种气氛中有些热血沸腾了。
久违的热血让他不禁面色微红,然后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:“老夫无法想象沈安从雄州到汴梁这一路究竟是经历了什么,让他竟然能如此了解这些宗室子的想法,不可思议……”
这些宗室子在意的是面子,也就是尊严。
而沈安一把撕开了他们的面具,把未来的岌岌可危暴露了出来,这一下他们就焦躁不安了。
焦躁不安不好办,可对于沈安来说却是东风。
气氛渐渐的焦灼起来,那些情绪被沈安提到最高的宗室子们开始躁动不安……
赵允让皱眉道:“这怎么有些群情激昂了?”
身边的侍卫说道:“郡王,沈县公一番话让他们焦躁不安,此刻就像是蓄满水的堤坝,若是不加以引导,就怕会冲垮堤坝……郡王,还请后退。”
这股情绪一旦控制不住,那就会发生群体事件,老赵这老胳膊老腿的,侍卫担心他来不及逃跑。
赵允让也有些犯嘀咕,但却不肯认老,“怕什么?”
他嘴里说着不怕,可脚下却很诚实的往后退。
“事有不谐,把沈安给弄出来……”
老赵还算是耿直,至少记得救沈安。
侍卫低声道:“郡王,这就像是营啸,一旦发生,只有等他们发泄完那些戾气和焦虑,否则无法阻止……”
他看到沈安兀自不退,不禁叹道:“沈县公的手段是有的,只是却不懂这些焦虑和戾气。他引发了这些,却无法疏导……”
这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。
墙头上冒出了不少人,这些人准备跳下去。
“这些宗室子打不得骂不得,一会儿只要吓住他们就好……”
“就怕吓不住啊!”
“他们若是发了性子,这书院估摸着会被一把火烧掉。”
“……”
各处都在看着宗室子们,只有沈安无动于衷。
他看着那些或是愤怒,或是焦虑的脸,听着鼻息咻咻,恍如身处丛林兽群之中。
他在酝酿情绪。
那个啥……要想打动别人,首先得打动你自己。
沈安想到了前世失业后的绝望情绪,然后就怒吼道:“努力不一定成功,但不努力一定失败!”
是啊!
众人的情绪一下被这话给导引了过来,积极的一面开始浮现。
你不去做怎么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呢?
“跑起来!”
沈安突然带头开始小跑,宗室子们只觉得胸口发闷,正需要发泄,就跟在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