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。
等见到妻子后,王安石就问道:“那左珍你觉着如何?”
“还好。”吴氏有些纠结,“可她毕竟嫁过人。”
外面的王雱在偷听,而在另一边,老夫人也在窗户边站着,威胁家仆不许出声。
王安石对妻子真的不错,家里的事儿他基本上不插手,可现在是儿子的婚事,他没法避开。
夫妻俩会不会来一场大战?
老夫人就是担心这个,另外还担心自己大孙子的姻缘。
老儿子,大孙子,老太太的命根子。
后世的这句话就是老夫人此刻的心境写照。
室内,王安石轻声道:“可大郎喜欢啊!”
吴氏摇摇头,“可……那毕竟……”
“大郎他真是喜欢那女子……”
王安石抓着妻子的手,认真的道:“从大郎大了之后,为夫从未见他求过谁,可今日他却求了……他对为夫说他喜欢那个左珍,看他的模样,分明就是得不到就会心灰意冷……”
“他什么意思?”吴氏有些心慌。
王安石知道妻子的性子,就说道:“你儿子的秉性你难道不知道吗?若是娶不到左珍,旁人……就算是你找了大宋第一美人来,在他的眼中也只是红粉骷髅罢了……”
这就是王雱的个性。
我喜欢的不一定大家都喜欢。
我就是我,从不肯为了什么理由去改变自己的选项。
这个特立独行的儿子啊!
吴氏反手握住王安石的大手,抬头道:“表哥……”
她许久未曾这么称呼王安石了,夫妻间的过往历历在目,室内温情泛滥。
王安石低声道:“表妹。”
吴氏笑道:“当年听闻要嫁给你,我觉着好啊!你很和气,嫁给你日子好过……你还不是那等花言巧语之人……”
王安石也在微笑,“是啊!那时候说是你要嫁过来,为夫也欢喜,觉着有个懂自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,这便是人生之幸事……”
青梅竹马的好处就是不管怎么着,那份掺杂着最美好的感情都很难彻底消散。
吴氏含情脉脉的道:“一转眼,如今大郎也要娶妻了,我却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年少时。”
“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,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。”
吴氏曼声而歌,王安石只觉得心中宁静。
而在屋外,老夫人点点头,面露微笑。
“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。纵被无情弃,不能羞。”
王安石缓缓侧身看着门外。
王雱走了进来,跪在地上,“多谢爹爹,多谢娘。”
你要她,那么娘就答应她进来,可以后你却不能反悔。
——纵被无情弃,不能羞!
做母亲的实际上很难扛得住儿女的纠缠,吴氏也是如此。
只是她终究心有不甘,于是就落泪了。
王雱膝行上前,抱住母亲的双腿,仰头道,“娘,孩儿娶了她,以后就好生度日。孩儿学爹爹,不要旁的女人……一双人,一辈子……”
吴氏摩挲着他的头顶,吸吸鼻子,“好。”
外面的老夫人突然说道:“这边一门心思都想好了,可那左珍可愿意?”
呃!
王安石和吴氏才想起这个问题,就看向了王雱。
王雱此刻的心情大抵连中状元都比不上,他说道:“爹,娘,她定然是愿意的。”
王安石觉得此事要赶紧着手:“那就赶紧……娘子,回头明日就找个媒人去探探口风。”
瞬间王雱心里那个美啊!
以前他一直不知道美滋滋是什么感觉,如今就感受到了。
当天晚上他一直睡不着,天蒙蒙亮就起来了。
王安石夫妇此刻正在院子里散步,见到儿子出来,两人面面相觑。
这个儿子何曾对某件事这般上心过?
吴氏见了也只得屈服。
稍后王安石去衙门,王雱叫人去邙山书院告假。
然后这厮竟然翻墙出逃了。
王安石深知自己儿子的尿性,所以就令他今日不许出门。
可他却忘记了自己当年得知和表妹定亲后的狂喜,恨不能马上去表妹的窗外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心态。
于是王雱就逃了。
吴氏恼怒的道:“这小子要是去了左珍那,被媒人看到了算是什么事?去,叫回来。”
“难啊!”
老夫人出来了,见儿媳焦虑,就吩咐道:“去个人,请沈安去左珍那帮衬一番。”
吴氏千想万想,却忘记了左珍已经自立门户了,家中只有她一人。媒人去了只能直接和她商议……
谁见过女人和媒人直接商议自己亲事的?
很羞耻的好不好。
吴氏大喜,福身道:“娘真是英明,左珍是女户,独来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