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就咧嘴笑了,让他不禁也笑了起来。
“官家问又如何?这是你自家的事,和他不相干。”
他皱眉道:“还有,你这诗不错,以后有空多作几首,好歹养养自己的名望。”
养养名望,简称养望,以后的王安石和司马光都这么干过,一个养望成功后登顶政事堂,掀开了波澜壮阔的革新;另一个养望成功后,马车所到之处,人人额手相庆,觉得这个大宋总算是有救了。
古有终南捷径,今有蹲家里养望,也算是殊途同归。
杨继年又排揎了沈安几句,然后趁着沈安夫妇去安排晚饭的功夫,忍不住就亲了外孙的小脸蛋几口。边上正好转身过来的陈大娘见了他的笑脸,觉得自己怕是眼花了。
沈安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,杨卓雪在边上打下手,顺便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给他鼓劲。
“郎君,外面来了个什么使者的随从,哦,是占城使者的随从,说是使者请您去驿馆一晤。”从沈安又开始家里蹲之后,庄老实就私下长吁短叹的,觉得郎君的上进心越发的薄弱了,以后可怎么办啊!
沈安在爆炒牛肉片,没抬头的道:“没空。”
庄老实悲痛的看看杨卓雪,想寻求娘子的支持。
郎君越发的懒惰了,娘子您好歹也管管。
可杨卓雪现在满脑子都是夫妻之间的柔情蜜意,哪里会管这个。
这年头丈人上门了女婿做饭的官员有几个?就沈安一个吧。
她觉得这是沈安在给自己面子,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画面:一群女人眼巴巴的等着父亲上门,然后自己的夫君却在迎接之后就开始发呆……只有她杨卓雪的夫君在厨房挥汗如雨为丈人做饭……最后那些女人在羡慕嫉妒恨中吐血三升。
很爽啊!
庄老实没办法,只得出去按照原话说了。
“我家郎君说了没空。”
他说这话时有些心虚,担心对方大怒。
毕竟是外藩使者啊!而且占城和大宋的友谊源远流长,双方堪称是宗主国和藩属国的典范,这样的友好藩属国的使者,硬邦邦的说没空,太过分了吧。
“老夫老了。”
吃晚饭的时候,杨继年很是唏嘘了一番,觉得自己老了,大抵没几年好活了。
外孙都有了,这人也就觉得老了,这是生物特性,沈安只能劝酒,几次三番后,把丈人给灌翻了。
“咋办?”杨卓雪很头痛。
“送回去,不然丈母会发飙。”
沈安叫了人来,把老丈人弄上马车,一路送了回去。
到了杨家后,李氏亲迎,看到沈安和闻小种扶着杨继年进来,就皱眉道:“喝多了?”
“没,就是累了。”沈安觉得自己说话的艺术性越发的强了。
“喝多了就喝多了,什么累了……安北,要诚实啊!”李氏语重心长的态度让沈安羞愧难当。
古今中外的丈母娘都希望女婿是个诚实可靠的小郎君,可大多事与愿违。
“是,丈人喝多了。”
沈安觉得以后还是要实话实说才好。
“放着吧。”
进了里面后,李氏让他们把杨继年放椅子上,然后就让人送客。
沈安看到她拿毛巾给老丈人擦脸,心想怪不得媳妇那么温柔贤惠,原来是丈母娘的遗传啊!
他想起了一句话,想知道自家媳妇的好坏,就看现在的丈母娘。丈母娘现在啥样,你媳妇在以后就有很大的几率变成这样。
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啊!
沈安喝了半醉,心情放松的出去。
“官人……”
身后这声音很温柔。
“官人!”
这个……好像分贝高了些。
“官人!”李氏的声音突然凶了起来。
“啊!”杨继年被唤醒了,想来这个喊声里有些惨痛的回忆吧。
卧槽!
沈安看看夜空,觉得自己没出现幻听啊!
这丈母娘竟然这般凶吗?
我媳妇呢?
回到家中后,杨卓雪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,喜滋滋的服侍他洗漱上床。
一番锻炼之后,沈安试探着问道:“卓雪啊!”
“什么?”杨卓雪靠在他的胸口上,懒洋洋的问道。
“你那个……凶不凶?”
媳妇要是化身为河东狮,沈安觉得这日子就没发过了,自己就成了苦水里的娃。
“不凶。”
杨卓雪已经睡眼惺忪了。
“你会不会咆哮?”
女人咆哮不好看,破坏在男人眼中的形象。
沈安这么为自己辩护着。
“啊!”
杨卓雪轻轻的啊了一声之后,就再没反应了。
沈安抬头往下看了一眼,只看到一头乌黑的秀发。
你倒是给个答案啊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