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严肃。
这不是个玩笑的话题,你需要严肃。
赵顼感受到了这个意思,也正色道;“当然是百姓,但既然要豪商们出力,就不该这么戏弄他们。”
“可百姓和小商人们被低价兑换了纸钞,他们找谁诉苦去?”沈安有些火气,“豪商们多有不法,让他们出力又怎么了?若是要较真,把他们全弄进皇城司审讯,能平安出来的不会超过一成!”
“你……迂腐!”
沈安真是生气了,觉得自己熏陶了赵顼多年,可他竟然还是这般迂腐,“既然决定了要全面使用纸钞,为何还要给他们便宜占?关键这个便宜还是百姓的,也就是说,损害了百姓的利益来补贴豪商,你觉着合适吗?”
赵顼摇头,有些不自在。
年轻人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,无限可能,从无错处,也经受不起批评和打击。
但他知道自己错了。
可却不肯认错。
沈安缓和了一下语气,语重心长的道:“你要站好队,大宋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贫富不均,沉重的赋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,这等时候你要清醒。至于豪商权贵,他们不差钱,当然,咱们不能坑他们,要在规则之内做事……”
赵顼点点头,表示自己错了。
沈安欣慰的笑道:“此事你慢慢再琢磨,想清楚了,对你以后观念的形成有巨大的好处。”
年轻人的三观还不稳定,需要用各种事件和反思来塑造。
“沈安!”
这时外面传来了喊声,听声音人还不少。
卧槽!
“啥情况?”
沈安起身,外面来了庄老实。
庄老实狼狈的道:“郎君,外面来了好些商人,都带着人,说是要跟您同归于尽呢!”
“和某同归于尽?”
沈安板着脸道:“看看去。”
庄老实劝道:“他们看着暴跳如雷呢,还说您是过河拆桥,今日不给说法,都要去宫外叩阙。”
“那某更要去看看。”
沈安一马当先,赵顼招来了随从,吩咐道:“赶紧回去,告诉守皇城的人,就说你听到有豪商密谋造反……”
“大王……”
今日跟来的是乔二,他惊恐万状的道:“他们没造反啊!只是找归信侯的麻烦。”
赵顼的眼中多了阴郁,“我说他们造反……看来是错了,想来是我看错了人……原来是你想造反……”
“不,是……是商人造反。”
乔二觉得自己再晚一步说出这话,估摸着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
“那你还等什么?”赵顼冷冷的道:“就说是密谋,也可能是你听错了,这叫做进可攻……退可守。”
乔二点头,然后转头就跑。
沈安这里倒是进可攻退可守了,可一旦那些商人不去叩阙,他乔二就会背上一个说谎者的罪名,以后的麻烦不小。
可他能怎么办?
刚才赵顼那眼神冷冰冰的,分明就是准备要对他下黑手了。
作为皇子,赵顼只需给他一个罪名,随后自然有人会来收拾他。
某没错啊!
乔二带着泪水从后门跑去报信,而在前门,闻小种出来了。
他的右手握着长刀的刀柄,正在用棉布把右手和刀柄绑在一起。
当鲜血流淌到刀柄上时,会非常滑。
所以防滑措施历来都是重中之重。
陈洛看了他一眼,不禁打个寒颤。
“郎君来了。”
沈安出来了,赵顼手持木棍跟在后面。
花花也出来了,狗头抬起看了沈安一眼,然后当先跑到了大门边。
赵五五本是带花花出来溜达,见到一脸冷色的闻小种等人后,不禁有些傻眼了。
“看好内院,就说外面有客。”
沈安对她笑了笑。
赵五五觉得这个笑容里带着血腥味,她赶紧喊道:“花花,回去。”
花花连头都不回,只是盯着大门。
沈安摆摆手,然后走到大门前,“打开大门。”
这个举动很隆重。
姚链打开大门,外面的嘈杂一下就涌了进来。
“沈安出来,今日不给我等一个说法,我等就给你一个说法。”
“让他赔钱!”
“不赔钱咱们就去叩阙,向官家喊冤。”
“咱们帮了忙还被坑,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,就算是他沈安出来了,某也不怕……”
话音刚落,沈安就出了大门。
一个男子正在门外抬脚,作势要踹门。
他当然不敢,只是做个样子罢了。
可沈安却当他是真的,就指指此人。
闻小种冲了过来,这人一见闻小种手中的长刀,第一反应就是跪下,“小人是脚痒了,小人发誓是脚痒了。”
沈安淡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