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臣准备用进谏来让大家的关系更亲切些。
当年的仁宗不就是这样的吗,想来这位也差不多。
可他们却不知道赵曙是个神经有些问题的人,焦虑症和抑郁症患者。
呵呵!
于是就碰壁了。
沈安一人就把司马光给说的哑口无言,然后叹道:“还有许多话没说,无趣!”
这话把司马光的战斗力比作是战五渣,群臣却只能苦笑。
沈安回去,赵顼出来了。
“陛下,臣以为宫中的用度不必削减。”
沈安是给了司马光一拳,那么赵顼就是给了群臣一脚。
尼玛!
这话啥意思?
有人出来说道:“大王,大宋以仁、俭治国,这话怕是不对吧。”
赵顼说道:“宫中的用度数次消减,已然减无可减。你等巴不得宫中削减用度,这是何用意?宫中吃糠野菜你等才甘心?”
“好了。”
赵曙觉得这话里的火药味太浓了,虽然很舒坦,但还是出言打断。
赵顼拱手请罪,但却不准备结束,“赋税是治国的耗费,各地的进贡是皇室的耗费,如今赋税每年都在增加,却越发的不够用了,为何?”
“不种地吃饭的人多了呗!”
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,不用看韩琦就知道是沈安说出来的。
赵顼觉得这话贴切,“各地的进贡多年未曾变过,宫中却一直在结余,那些结余都给了朝中使唤,如今再度要节省用度,这是何意?”
不要脸!
赵顼没说出来的就是这三个字!
赋税越来越多却养不活官吏,可宫中却还有结余,两相对比,是外朝不要脸啊!
赵曙觉得解气之极,淡淡的道:“宫中的用度已经很低了,若是可能,朕都想停了,回头自己种地,想来也能养活一家子。”
这话太刻薄了,让群臣脸上发红。
韩琦率先躬身。
“臣等有罪!”
赵曙说道:“宫中此次还是会减少些用度,只是外面如何?”
朕先减少了用度,你们呢?
皇帝不说话,一说话就让人被噎着了。
我们?
我们咋办?
“削减些官吏不行吗?”
沈安重提了冗官之事,瞬间气氛就凝重起来了。
“三司都减了。”
关键时刻,包拯出头了。
老包站在中间,沉声道:“冗官冗费冗兵,这些都能削减不少,若是让臣着手,京城官员会少三成!”
靠!
群臣不禁暗自腹诽着老包,觉得这厮当真是年迈了不怕死。
当年范仲淹何等的刚烈,最终还不是以失败而告终?
你包拯能和范文正比吗?
比不了!
包拯站在那里,面对那些目光怡然不惧。他看着司马光说道:“后宫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?你当时得知了此事不该是来进谏,而是该让人去查,让皇城司去查是谁泄露的消息。”
司马光低下头,被说得无地自容。
“一个女娃子玩耍碍着什么了?老夫的儿子拿着老夫的官服当尿布老夫也没当回事,怎么了?难道这是奢靡?”
老包的火气渐渐上来了,语气也渐渐高昂,“盯着后宫有何用?皇室每年的进项就那些,难道还能奢靡出花来?有那功夫不如去看看那些衙门里可有人尸位素餐,抓几百个出来,一年能省多少钱?”
这话太对了,人人都知道对,可没人出来赞同。
这就是一个大缸子,大伙儿在缸子里刨食,有人想把大缸子砸了,然后重新弄。这种行径大部分人都不会欢迎。
此时的官员就是铁饭碗,而铁饭碗的后果就是不思进取,每月有钱粮进项,工作没压力……不是没压力,而是官员多得没事做。
在这种氛围下,没几个人想着去改变现状。
英雄只是少数,比如说范仲淹。
比如说后来的王安石。
韩琦有些后悔,觉得刚才自己应当站出来的,如包拯这般的压下群臣的异议。
哎!晚了一步啊!
大宋第一喷子上线了,依旧是所向披靡,独孤求败。
曾公亮看着包拯站在那里怡然不惧的身姿,突然想起上次官家暗示以后优先把包拯补进政事堂的话。
包拯现在看起来就有首相的气势和模样了呀!
赵曙也是这般觉得的。
他想起了儿子在暗香的股份每年能收入的分红,越发的有底气了,就说道:“宫中会再削减些用度,朕也望你等多想些办法,也让三司的日子好过些。”
这是在夸赞包拯勤勉啊!
有人心中发酸,就说道:“宫中的日子也不能太难过了,再说暗香的生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差了……”
咱们不能下注在暗香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