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长签子从某那好友的头顶上捅了下去……”
沈安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:黑暗中,一个男子躺在床上,一个黑衣人站在床前,伸手按住他,然后用一根细长的针从他的头顶刺进去。
他打个寒颤,前方的两人已经离开了这里,渐渐往左边去了。
短刃格挡的声音略清脆,闻小种招数凌厉,杀手步步后退……
“闻小种,你这个叛逆!”
杀手中刀之际,突然大喊了一声,然后合身扑了过来。
闻小种避开,杀手跌跌撞撞的过来,鲜血从腹部不断流淌下来。
“好身手!”
曹佾恢复了些精神,就忍不住夸赞了闻小种。
“小心左右,免得有人暗中出手。”王雱的声音阴测测的从后面传来。
“不必担心,巡检司的人来了。”
苏轼比较乐观,甚至在杀手扑倒后还去把他翻过来看稀奇。
“很普通的一个人。”
他的胆大引来了不少关注,那些百姓开始围过来,有人喊道:“是苏轼!”
苏轼含笑拱手,“正是苏某。”
此刻的苏轼年轻气盛,喜欢出风头,喜欢说话……
闻小种回来了,低声道:“郎君,是那些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巡检司的人过来了,“见过待诏,贵仆这里……”
他面露难色,觉得该让闻小种跟着回去查问一番。
“此事不该你们管。”沈安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,好像是皇城司的,就冲着他招手。
那人挤了出来,近前问道:“待诏,可是不妥吗?”
“是闻先生的人。”
沈安的话让此人面色大变,他看了面色依旧苍白的曹佾一眼,说道:“此事牵涉到了国舅?”
沈安点头道:“马上告诉你们张都知。”
“是。”
男子快速消失,巡检司的人全程被无视,可他们却没生气。
“那人的味道不对,好像是密谍。”
皇城司的大名对于巡检司的人来说还是很有震慑作用,这些人很快就拖走了尸骸,长街上渐渐恢复了热闹。
“先前那人说出了你的名字,这是有同伙在边上。”
沈安等人再次回到酒楼,他的分析让曹佾微微变色。
“某并未结仇。”
“是。”沈安说道:“和你无关,只是那人……你最好别知道。”
那位闻先生就是个疯子,沈安觉得曹佾知道了不是好事。
“安北这是看不起某吗?”
曹佾很愤怒,觉得自己被小看了。
“开门!”
张八年来了,一见面他就说道:“那人定然是想控制住国舅……”
“没错,某也是这般想的。”沈安沉声道:“国舅本身并不是目标,因为他没有权势,那人的目的……国舅,太后对你不错,不时会让你进宫,这便是那人看重的地方。”
曹佾明白了,他怒道:“他在哪?某要弄死他!”
那是他的大姐啊!
那人竟然想对他的大姐下手吗?
“他……不知道。”
张八年说道:“来人,送国舅回家。”
“那人在哪?”曹佾很不满的问道。
“国舅,此事不该你管。”张八年的耐心有限,此刻他只想去追索闻先生的踪迹,所以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。
王雱不喜欢他的语气,就说道:“国舅能做诱饵,引来那些人。”
咦!
沈安和张八年相对一视。
“国舅……”
沈安笑得就和狐狸般的狡猾,“国舅可敢以身试险?”
曹佾硬扎的道:“别说是诱饵,去杀人某也不怕。”
“好汉子!”
张八年也破例夸赞了一句,然后说道:“如此国舅可以多露面,某会派人保护。”
“不必了,在家就好。”沈安说道:“换个位置想想,国舅以为逃过一劫,没人再去找他的麻烦,这种时候再上门刺杀……”
嘶!
曹佾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叫做灯下黑!”
……
第二天的小朝会上,赵曙看着沈安欣慰的道:“这一来一回你倒是很快,辛苦了。”
“臣不辛苦。”
沈安说道:“臣此次顺利找到了黑油,正好遇到了种谔……”
韩琦看了他一眼,觉得这话里味道不对。
说事就说事,你竟然还把种谔拉进来,这是要准备坑他呢?
“他去那边作甚?”
沈安低眉顺眼的道:“说是去问辎重。”
他下完烂药,赵曙点点头,问道:“那些黑油如何?”
赵曙看过燃烧的黑油,但实战状态下的却没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