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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仁追上一个敌军,用长刀劈开他的脊背,刚想再补一刀时,就听到有人尖叫。
“敌袭……”
他闻声看去,就看到左边出现了烟尘。
府州的骑兵都在这了,这是谁?
折继祖举起望远镜,随即面色大变,喊道:“收拢集结!”
牛角号声中,追兵开始回返。
而被追击的西夏人也止住了脚步,他们清点了人马,发现死伤惨重,顿时一阵叫骂声传来,随即开始整队。
“知州,西夏人开始整队了,这是个埋伏!”
西夏人那边在笑,相距遥远,可笑声依旧传了过来,可见他们的得意。
左侧的敌军在加速,烟尘中,有人惊呼道:“是辽军!”
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。
唐仁咬牙切齿的道:“这是个圈套。西夏人的主力远在数百里之外,无法来援。前方的西夏人就是诱饵,引诱我军出击,远离府州城。随后辽军伏兵尽出……我军的斥候呢?”
他想到了一个可能,然后面色苍白。
远方的辽人中竖起了几十杆长枪,长枪上面有些圆形的东西。
“那是兄弟们的……”
有人悲愤的道:“那是我们的斥候!”
敌军用长枪挑着人头在耀武扬威,他们围杀了宋军的斥候,然后悄然而来,给了府州军一次措手不及。
折继祖冷静的道:“西夏人在原州大败后,暂时不敢来挑衅大宋。可咱们上次干掉了顺流而来的辽军,这对于耶律洪基来说就是一个耻辱,若是西夏人示好,这个诱敌计划就出笼了。”
唐仁说道:“这只是一个原因,更重要的是原州大捷后,辽人有些忌惮大宋,所以想用一次突袭来告诉大宋,他们依旧是这块土地上的最强者。”
折继祖狞笑道:“但这要用人命来填。耶律洪基准备好了吗?”
“敌军……一万余人!”
折继祖的狞笑在瞭望哨的凄厉喊声中消散,愕然道:“辽人竟然出动了这么多人?”
唐仁看了集结完毕,开始逼近的西夏人一眼,说道:“加上西夏人,敌军……一万四以上,知州……今日某的命大概就要丢在这了,可上次你答应的辽国美人在哪?”
西北苦,很是难熬,上次折继祖信誓旦旦的说会给唐仁找个辽国美人,可至今三个月了,别说是美人,连美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。
折继祖冷冷的道:“才一万四罢了,我军一万三,此战……我军必胜!”
“你就哄人吧。”
唐仁知道辽人的一万余骑兵的威力,神威弩再厉害也没法遮断敌军的突击,一旦被突破,全军覆没就在眼前。
所以大宋对北方的战争总是失败,最重要的就是少了骑兵。
骑兵的冲击力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,一旦冲起来,除非是死,否则将会一往无前。
“敌军突击!”
辽人只是歇息了一下,然后就开始了突击。
“很稳!他们的阵型很稳!”
折继祖的心中微冷。
在冲阵的过程中依旧保持着阵型的稳定,非精锐而不能。
“神威弩……”
将士们为之色变,都把希望寄托在了神威弩上。
“放!”
黑云升空,随后一头扎了下去。
冲击的辽军阵型中多了一小片空白,但空白迅速被填补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这些辽人的悍不畏死在折继祖的预料之中,可更大的恐慌却来了。
“敌军是重甲!”
卧槽尼玛!
唐仁脚踩马镫站了起来,看着那些辽军扯开包裹身体的披风,随后金属的辉光刺痛了他的眼。
“是重甲骑兵!”
唐仁沮丧的坐下来,战马不安的动了动。
折继祖冷着脸喊道:“刀斧手!”
重骑兵的冲击力更是让人绝望,一旦被突破,府州军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。
唐仁看着逼近的重骑,身体在颤抖着。
他想起了家人,想起了沈安……
若是待诏在,他会如何?
唐仁的身体一震,他想起了那些震撼人心的脚步声,想起了沈安冲阵的决绝,想起了西南一战时沈安的嘶吼。
“男人的卵子呢?”
有人在害怕,有人在畏惧的后退,人心惶然,阵型动摇。
唐仁就在这片惶然中策马前行,他奋力喊道:“都是男人,可男人的卵子呢?”
“大宋需要你等坚守此地,否则我军将会全军覆没,府州城将会沦陷,你们的父母妻儿将会被屠杀……所以,有卵子的男人,都跟着某上!”
呛啷!
唐仁拔刀!
呛啷!
无数将士面对着前方疾驰而来的重骑,纷纷拔刀。
这一刻无人后退。
重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