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,然后让妹妹跟了去。
那边商议了一番,最后拍板了。
“明年三月一日,是个好日子,春暖花开,万物复苏,好兆头。”
包拯很是欢喜,顺带捶了一下自己的腰。
杨继年叹息一声,然后看了沈安一眼,说道:“也罢,就是这个日子。”
老丈人舍不得闺女出嫁啊!
沈安赶紧装出老实的模样来,包拯却喝道:“你且回家去,老夫和永健要喝一杯,果果也在此用饭,晚些老夫送她回去。”
沈安一溜烟就跑回了家中,还没进家就听到了鬼哭狼嚎。
“……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……”
婚期定下后,沈安的心情很不错,可在听到这个嗓门后依旧觉得聒噪。
等进了大门一看,却是苏轼在唱歌。
这是嘚瑟的。
庄老实低声道:“方才苏郎君连作三首词,王郎君不能敌,被灌醉了,苏郎君就开始唱歌……”
哎!
沈安不禁摇头叹息,心想你和谁比不好,偏生去和苏轼比诗词文章,那和自取其辱有何区别?
这场酒喝到了果果回来还没停。
沈安只是喝了半醉就不肯再喝了,苏轼却是直接喝了个伶仃大醉,最后只得睡在沈家。
沈安也早早睡了,第二天起来就去谢包拯。
三司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,沈安见到了苏晏。
“学的如何?”
两人在包拯的值房外说话。
苏晏感激的道:“学生在三司才知道大宋处处都是窟窿,才知道不变革,大宋就没有出路。”
这个答案有些大而化之,沈安皱眉道:“哪些窟窿要变革?”
边上有官吏路过,见状就嘀咕着,大抵是说沈安为了苏晏而徇私,托请包拯来栽培苏晏。
沈安没搭理这个,见苏晏面色涨红,就知道他没少被人排挤。
“怯了?”
苏晏摇头道:“待诏放心,学生在码头扛包,那等艰辛都能熬过来,这些不算是什么。”
“是啊!人要先吃苦,如此方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。”
“说说吧。”
苏晏想了想,“学生觉着官职太多,养军的耗费太大,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?”
沈安追问道,他希望能看出这个年轻人的资质。
苏晏有些犹豫,最后还是说了自己的看法:“每年的祭祀和礼仪,以及赏赐的耗费太大了……”
“还不错。”
沈安丢下这句话就进了值房,感谢了包拯一番,等再出来时,见苏晏竟然还在外面发呆,就皱眉道:“想什么呢?”
苏晏抬头道:“学生在想,还有宗室。”
他有些忐忑,沈安却突然笑了起来,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很好,继续努力。”
眼界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是最重要的技能,苏晏现在就在磨砺这项技能。
苏晏低声道:“待诏,他们说杂学无用呢!”
“谁?”
沈安的眼中多了警惕。
杂学只是他教授给太学学生的本事,谁没事做了敢去指手画脚?
苏晏说道:“他们说是那些权贵……权贵在带头闹……还有些文人。”
这是附学太学不成,就寻机给沈安一击。
“你别管这个,好生跟着包公学。”
沈安回到家中就去了一间库房。果果觉得哥哥古怪,就带着花花来问。
“哥哥在做什么?”
库房里,沈安刚打开一个大缸子,闻言抬头,果果见他的脸上蒙着一块布,就欢呼道:“我也要,我也要!”
“出去!”
沈安摆摆手,示意陈大娘赶紧把果果带出去。
果果这时才吸吸鼻子,嚷道:“好臭!”
不算臭啊。
缸子里的东西很杂,发酵了几个月后,一股子古怪的味道散发出去。
“真不臭!”
沈安把缸子盖好,然后施施然的出来。
“别进去啊!”
沈安已经后悔在自家弄这个东西了,更后悔是自己弄,没把那几个小子叫来。
苏轼的制科第一轮过的毫无悬念,随后就是准备御试。
苏家租的地方狭窄,很不方便温习功课,沈安就邀请了苏轼兄弟住进了沈家。
苏轼备考和放羊似的,他和折克行算是彻底的对上眼了,两个酒缸每日厮混在一起,喝的伶仃大醉。
苏辙很紧张,沈安看了他的几篇文章,有些过于激动了。
“针砭时弊是好事,可要有分寸,别偏激。”
沈安只能这样来告诫他。
苏辙却很纠结的道:“人人都说三冗,可某却不想啃别人吃过的东西,所以很是纠结痛苦……大宋的问题根源究竟是什么?最先要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