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有些凉意,最是舒适不过了。
杨卓雪站在后院,皱眉看着那棵树。
“阿青,那只蝉没叫了,是不是走了?”
少女的心情很是飘忽,一会儿高兴,一会儿惆怅。
可杨卓雪以前可是很爽朗的性子,现在竟然伤春悲秋了……
“小娘子,小娘子……”
阿青急匆匆的跑过来,欢喜的道:“外面有人在喊呢。”
“喊什么?”
少女微微垂眸,长长的睫毛抖动着。
她想起了沈安说的话。
——明天早上,御街检阅!
“大宋万胜!”
“陛下万岁!”
这么厉害吗?
呼喊声让人不禁觉得振奋。
她站在树下,不禁看向了皇城方向。
“……胡无人,汉道昌……”
巨大的声音传来,隔壁一个男子也跟着在叫喊着。
这时树上突然传来蝉鸣,很是响亮。
杨卓雪正在侧耳倾听,被这一下吵到了,就恼了,伸手拍拍树干。
蝉鸣停了一瞬,呼喊声不断传来。
阿青不断进出,送来了最新消息。
“好些人在呢,说是那些军士走路和地龙翻身般的厉害,还有杀气呢!”
杨卓雪悠然神往的道:“他那么厉害吗?”
时间缓缓流逝,当杨继年下衙回到家中时,虽然依旧是板着脸,可眼中却多了欢喜。
他换了衣裳,然后看着一桌子的好菜,就目视李氏。
“那么丰盛?可有酒?”
李氏笑道:“那沈安今日算是声名鹊起了,好歹也庆祝一番。”
杨卓雪在边上装作害羞的模样,杨继年干咳一声说道:“那个……今日官家对他多有夸赞……”
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完了情况,就坐下来,给自己倒了一碗酒。
酒水浑浊,这还是筛过了的。
所谓的筛酒,就是因为此时喝的大多是发酵酒,里面杂质多,所以需要过滤。
当年陶渊明采菊那个东篱下时,有人去见他。当时老陶正在酿酒,于是就解开头巾,用头巾过滤酒水里的杂质,弄完了再把头巾就这么湿漉漉的戴回去。
等他端起碗时,却见妻儿都在盯着自己看,就不自在的道:“这是为何?”
李氏笑道:“都等着官人您说说今日之事呢!”
咳咳!
杨继年觉得有些心酸。
以前他是家中的顶梁柱,妻儿的中心。
可现在呢?
妻儿竟然为了那个小子……
他心中微酸,然后说道:“今日早上……”
他轻轻说着,妻儿不时惊呼出声……
渐渐的,心酸消失了,他竟然笑了起来。
那是个不错的少年,女儿找到他,也算是终身有靠了。
……
夜色如水,沈安站在院子里,身后就是窗户。
果果在窗户边上练字,嘀咕道:“哥哥,魔王是什么?他们说哥哥是魔王。”
凉风徐徐,沈安舒爽的道:“魔王啊……就是好人。”
“哦!”
果果愁眉苦脸的抬头道:“哥哥,手酸。”
小孩子总是不肯安分学习,对此沈安早有准备。
“才练了五个字,早着呢!”
没有同情心的哥哥是讨厌的。
果果嘟囔着,然后认真的在写字。
陈大娘进来了。
“郎君,折郎君回来了。”
折克行回来不是正常的吗?
陈大娘看了一眼窗边的果果,低声道:“身上有血。”
沈安的腮帮子动了一下,他说道:“看着果果就好。”
他急匆匆的去了前院,正好折克行在洗澡。
一大桶水,一勺勺的从头上浇下来。
“和谁动手了?”
沈安用脚拨了一下扔在地上的衣服,一股子血腥味就散了出来。
折克行说道:“今日官家的那句话传到了军中,有人说你不配行武事。”
“然后呢?”
折克行一瓢水从头上浇下去,声音有些含糊:“他们先前挑衅,小弟就下了重手……”
沈安摇摇头,并未放在心上。
第二天早上,他难得的睡了个懒觉。
早上醒过一次之后,在脑子放空的状态下再睡个回笼觉,那感觉真的太舒爽了。
“郎君,外面有客。”
“什么客?不见!”
沈安躺在床上只想杀人。
“说是什么殿帅。”
李璋?
折克行那小子昨夜惹大祸了!
沈安快速起床,匆匆洗漱,就去了前面。
李璋在正厅坐着,沈安进来就拱手道:“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