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需要开导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赵仲鍼没精打采的道:“安北兄,小弟这次怕是露馅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说清楚!”
这孩子有些小腹黑,但心思却不坏。
“安北兄,小弟坑了洪斌他们一把,不过翁翁应当是看出来了。以后在府里怕是不好下泻药了。”
少年的烦恼总是这般的与众不同,大抵是和无病呻吟有些相近。
不能下药了怎么去收拾人?
“某不喜欢打人,也不喜欢骂人,就喜欢看着他们拉稀……乐啊!可现在却不成了,某……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,很难过。”
赵仲鍼以手托腮看着沈安,忧郁的道:“想着洪斌以后可以肆无忌惮的快活,某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,恨不能让他再拉三日。”
“会得痔疮的。”
沈安喝了一口茶水,淡淡的道:“年轻人不要绝望,上天对你关上了窗户,可却打开了大门,为何不走呢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赵仲鍼心中一喜,就问道:“安北兄可是有妙招?小弟请教。”
沈安看着虚空,露出了神秘的微笑,“不能拉稀……可便秘也不好受啊!”
“便秘?”
赵仲鍼的眼睛一亮……
两个脑袋渐渐靠近,沈安低声的道:“让他上火焦躁,然后就会便秘,拉不出屎来,憋几天才拉一次,这心情……体会过没有?”
赵仲鍼摇头道:“没,某从未便秘过。”
“那就先去体会一番吧,不然你怎么能体会到被你下药的那人的痛苦呢?他有多痛苦,你就有多快活……”
沈安觉得自己在教导人犯错,若是外人知道了,肯定会觉得他是在胡闹。
可这不是胡闹。
他是很正经的在引导赵仲鍼。
赵宗实登基后也想有一番作为,可还没来得及施展就去了。
等赵仲鍼上台后,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北方和西北。
重臣们自然知晓他在想什么,于是各种劝谏都来了。
那时的富弼一张口就是‘臣愿陛下二十年口不言兵,不宜重赏边功。’
这个姿态很有趣,也很鸵鸟,和此时的富弼差异较大。
沈安不知道是岁月让富弼变得越来越保守,还是对手的强大让他变得越来越胆小。
但他知道一件事,那就是赵仲鍼登基后,他的一系列主张并未找到盟友。
没有重臣支持他那看似‘激进’的政治主张和治国路线。
大伙儿才安稳过了几十年的好日子,你就觉得大宋不改革就过不下去了?
别胡闹了行不?
咱们这一百年过的好得很,日子那么巴适,上下都叫好啊!
连他的老娘高滔滔都是反对者。
最后憋屈的赵仲鍼只得选中了彼时无所作为的王安石。
老王,咱们俩来一波?
王安石早就耐不住性子了,此刻得了帝王的召唤,那矜持都抛在了脑后,一路飞升,直至京城。
然后就开始了新政……
可结局却是个悲剧,并且造成了朝中的分裂。
分裂之后就是党争,而党争就是内耗……
最终这场因为新政而引发的党争内耗,一直延续到了北宋灭亡,赵构南渡。
可见为君者的手腕不行,那就千万别硬着头皮搞大动作,否则就是害人害己。
而沈安此刻给赵仲鍼出馊主意看似无趣,可这里面却带着深意。
——这个方向走不通,你难道不会换个方向吗?
“人要活,别死板,要触类旁通……比如说此人不行,那不一定非得要把他赶下台去,咱们……可以以德服人嘛!”
赵仲鍼若有所思的回到了府里,正好赵宗实找他。
“府中之事你无需多管,为父这里自然能一一压下去。”
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儿子,心中什么情绪都有。
骄傲、沮丧、难受……
赵仲鍼不明所以,但还是应了。
府中之事……府中发生了啥事?
“一群畜生,自己不干事,还不许旁人干事?”
“整日把脑袋削尖了,想干什么?想要荣华富贵!”
赵允让在咆哮着,怒不可遏,声音连外面都听见了。
“可荣华富贵哪来的?若非老夫生了你们出来,换个肚皮,在普通人家你等可有富贵?有个屁!整日去地里刨食吧!”
“是老夫让你等得了荣华富贵,那么在老夫死之前,你等且安生些,否则都滚!滚的远远的!”
老赵大手一挥,子孙们灰溜溜的出去了。
一个儿子大抵是先前被骂惨了,出门的时候就嘀咕道:“是娘生了某……”
咻!
才说完他就下意识的低头,然后一个茶杯从头顶上飞了过去,落地化为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