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错。
“见过郡王。”
北海郡王赵允弼,父亲是赵匡义的第六个儿子赵元偓。
赵允弼微微一笑,看着满是长者的慈和。
“听闻你这次就是他救回来的?”
“是啊!”
赵允让本以为官家会忌惮自己,可最终却是自作多情。
那感觉实在是让人尴尬,所以他对外一律称自己病重不治,但沈安的医术却不凡,不用药,只是一些小手段就把自己救了回来。
赵允弼的眼中多了感激,说道:“少年有为啊!此番倒是多谢了。”
沈安笑着谦虚了一下,随后赵允弼就先进去了。
沈安微笑道:“这位郡王很是慈和啊!”
赵允让骂道:“就是个阴人!若非是大朝会,老夫哪会和他站在一起!”
阴人?
带着这个疑问,大朝会开始了。
依旧是皇帝发表演说,回顾去年,展望未来。
沈安在看着西夏使者。
这是个奇妙的时代,两国在府州干了一架,西夏人吃了大亏,可使者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这里,向大宋皇帝祝贺新年。
而辽使也在那里,他神色古怪的看着沈安。
去年的元旦比试上,大辽文武皆败,那位使者回到国内后,当即就被下狱,随后被流放到了草原上,据说现在已经找不到此人了。
今年依旧是老规矩,辽使在初二去大相国寺烧香,初三双方比试箭术。
辽国内部汲取了去年的教训,今年派来的是位神射手。
可沈安却漠视了他,这让辽使很是不忿。
你手下有神射手很了不起吗?
你可敢杀人?
于是他就在赵祯说完后,出来说道:“听闻宋人的官员都会吟诗作词,外臣不才……只会弓箭。敢问今日殿内的诸位……”
通译大声的同步说出了他的话。
他的目光缓慢扫过宰辅……扫过官员……扫过各地举人代表……
“敢问诸位,可杀过人吗?”
官员们愕然,然后鄙夷。
大伙儿都是文雅人,谁特么没事做了去杀人?
“蛮夷!”
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,通译面色微变,然后低声告诉了辽使。
辽使却一阵大笑,笑的格外的猖獗。
他笑的喘息不止,然后说道:“不能杀人……那叫做什么男人?”
他的目光中带着鄙夷,一闪即逝。
在这等日子里,辽使挑衅是保留节目,但挑衅的尺度得把握好,若是激怒了宋皇就是过了。
激怒这些臣子却没毛病。
“去年某在草原上用弓弦绞死了两个奴隶,那弓弦绞紧了脖子……发出咯咯咯的声音……知道吗,当时边上的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……后来某把他们的尸骨丢在草原上,草原上的饿狼会把他们啃成骨架子……”
他得意洋洋的在恐吓着这群君臣,却发现宰辅们好像目光有些古怪。
怎么不像是被吓到的模样,反而是……幸灾乐祸。
不,是不屑。
这是啥意思?
那些臣子也觉得不对。
众人顺着宰辅们的目光看过去,就看到了一脸老实巴交的沈安。
赵祯叹息一声,然后微微摇头。
这少年怕是和辽人有夙怨吧。
“杀人?”
沈安出班,看似懵懂的问道:“贵使,敢问是杀了谁?”
辽使淡淡的道:“只是一些不听话的奴隶而已。”
目前的辽国虽然在渐渐衰退之中,但武力值依旧是这片区域的老大,无人能敌,所以也没什么敌人给他们斩杀。
辽使在每年大朝会都会照例嘲讽一番大宋,也是因为有了这份武力值作为保障……
后来的第一强国不就经常羞辱其它国家吗?
沈安有了些明悟。
——想来所谓的老大,必定是要用霸道和不讲理的手段去羞辱别国,方能展现自己的不可一世。
可要怎么回击这等羞辱呢?
沈安觉得以牙还牙是最好不过了。
所以他收了老实可靠小郎君的气息,说道:“奴隶吗?那倒是可惜了贵使的一身本事。”
辽使淡淡的道:“杀人杀惯了而已,在辽国,如某这般的多不胜数。”
这还是恐吓!
俺们辽国别的没有,杀人狂很多,就问你们怕不怕。
殿内的臣子们都面色铁青,觉得这等羞辱就相当于被当面喝骂不是男子!
——你们这群娘们!
“可铸京观了吗?”
呯!
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在殿内回响着。
京观?
辽使愕然。
过长的太平日子和多年的老大地位让辽人忘却了那些血与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