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沈安歉然颔首,表示我不是针对你,然后说道:“国子监和太学没落就在于科举不得力,学生自然就散了。杂学对科举有何用处?臣觉得此举荒谬。”
赵祯干咳一声,富弼突然明白了什么,就说道:“罢了,反正也没奢望那两个地方能脱胎换骨。”
杂学没用……可架不住沈安有钱啊!
首相表示不看好国子监和太学,这是一个打击。
可沈安却坦然的道:“陛下,所谓杂学,比如说外间多有的负压实验,就是其中之一,这不是杂学,而是正经学问。”
宰辅们都摇头微笑,心想你就扯淡吧,国子监和太学早就被抛弃了,你有钱就去折腾吧。
赵祯说道:“太学的高玉琪说久慕你的学问,想……请教一二。”
他不能说的再露骨了,剩下的就让沈安自己去领会吧。
随后小朝会散去,陈忠珩叫住了沈安。
“痔瘘如何了?”
沈安笑眯眯的问道。
陈忠珩下意识的摸摸屁股,欢喜的道:“好久没拉血了。”
两人交流了一番关于痔疮的问题,陈忠珩才说了正事。
“国子监过上了好日子,太学却成了后娘养的,高玉琪上了奏疏,说要请你去主持太学,否则他就辞官……这个不要脸的东西,竟然敢威胁官家,找死!”
陈忠珩气呼呼的,沈安却有些晕乎。
这是……要我去接管太学?
这个太嘚瑟了吧?
这就相当于后世的某著名大学的校长。
哥要当校长了?
陈忠珩见他高兴,就说道:“你高兴个什么?那太学加起来才三十余人,就和一家私塾差不多,你……啧啧!你这是上当了。”
沈安却知道这完全不同。
私塾是私塾,人再多没毛用。
太学却曾经是大宋的顶级学校,曾经是无数读书人眼中的圣地。
如今这个圣地在沈安的手中,他就能借鸡孵蛋,教导出无数支持改革的人才来。
沈安嘚瑟的回到家中,高玉琪已经等候多时了。
“见过待诏。”
“坐!”
沈安很是随意的指指自己的对面,等高玉琪坐下后,就开门见山的说道:“儒学应付科举,有没有问题?”
别扯淡什么学问,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,你给哥治陈忠珩的痔疮看看。
高玉琪若是迂腐,沈安铁定甩手,然后全力栽培国子监的那些学生。
“这个……”
高玉琪一脸的纠结,就像是觉得客人给的钱不够的青楼女人。
沈安嗯了一声,霍然起身。
他需要许多志同道合的学生来改变大宋,所以没时间去纠结这个。
太学不同意,我就国子监。
沈安从不接受威胁,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。
“待诏且慢!”
高玉琪的矜持被沈安的果断击得粉碎,他起身道:“但凭待诏做主。”
沈安微微一笑,说道:“好好做,你会看到太学重新红火的那一天!”
他说的是这般的自信,本来是只想从他这里弄钱的高玉琪不禁都相信了一瞬。
……
清晨,国子监的学生们懒洋洋的起床,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出来集合。
等大家在空地上聚拢之后,就看到了沈安,以及几个大汉。
郭谦揉着眼睛在边上嘀咕,陈本脸都没洗,看着有些狼狈。
他们俩都是被沈安派人从家里叫来的,否则按照往日的时间,应当是现在才从家里出发。
沈安站在最前面,看着这些学生说道:“你们进了国子监,但并不代表从此就能安枕无忧。”
郭谦心中叹息,觉得沈安给学生们下马威的想法过分了些。
这是国子监,咱们还在慢慢的恢复之中,现在少些责怪,多些鼓励才是王道。
“……科举要做诗词,要做文章,这些都有迹可循,有机可觅。但我不希望你们在这里只是学会了如何考试。我希望你们文能为官做宰,能知道这个世界的奥秘。而武,我希望你们能动手杀鸡,能打赢泼皮!”
这个希望好高啊!
而且不现实吧!
沈安说道:“每日早上跑操,以后还得加刀法,谁不愿意的?出来说话!”
他笑眯眯的站着,就像是一个普通百姓般的。
这个郭谦倒是没话说,陈本低声道:“劳其筋骨,确实是该操练一番。可跑步就好了,还练什么拳法和刀法?这是武人的东西。”
“这是武人的东西,凭什么要我们学!”
一个学生提出了异议,顿时人群中就多了嘈杂。
沈安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:“谁不同意的,站出来,咱们来说说道理。”
人群里一阵混乱,随即十余人就站了出来。
沈安仔细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