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可你就是你那我没办法。收藏本站”
这果然是一项颠扑不破的爽点。
即便是作为古代读书人的李岩,看到沈良佐这样一幅委曲求全、讨好自己的模样,心中也是异常爽快,便继续同他玩笑道:“其实说实话,沈公公能有这点自知之明,已是很了不起的了,也算是聪明人了吧。所以学生才有兴趣给公公出几个主意,要是遇到那些冥顽不灵的呆子,学生还懒得跟他们说呢!”
沈良佐一听李岩有意给自己出主意,立即喜笑颜开,完全没有听出李岩话语之中的揶揄口气,赶紧感谢道:“那就多谢李先生了……”
现在正是七月份,江南天气热得仿佛蒸笼一般。
李岩才说了几句话,便热得汗流浃背。
可李岩自诩是要做儒学大宗师的,自然讲究体面,不肯像姬庆文那样脱得只剩贴身短打,因此只能展开随身携带的折扇,用力扇了几下,略微摆脱一些暑热,说道:“京师营将士虽然比不上姬兄手下的‘明武军’,可比起江南那些不中用的卫所兵,还是要精锐不少的……”
沈良佐小心翼翼地打断李岩的话:“李先生过奖了。不怕先生笑话,那日在南京城里,杂家带来的这些京师营将士,不也是没有挡住白莲教徒的攻击,三两下就溃败下来,比起南京守城的军士,也强不到哪里去……”
李岩道:“那天的事情,我也看到了。我还是那句话,京师营将士的战斗力是没有问题的,关键是领军的之人不会用兵,没有站住阵脚。因此京师营军士与其说是被白莲教打垮的,不如说是被退下来的南京守军给冲垮的。”
李岩虽然饱读兵书,其实并不精通军事,他方才的分析,乃是在同杨展的闲聊之中,听杨展这位被莫名革了职的将军说的。
杨展原本是武状元的底子,他的分析自然是入情入理,听得沈良佐心悦诚服:“李先生说得在理,却不知有何对策?”
李岩邪邪一笑:“对策当然是有的。喏,我这里有两册兵书,现在免费赠送给公公,公公回去好好研读研读,虽然也摆不脱‘纸上谈兵’四个字,不过多少也是能谈谈兵了吧……”
沈良佐露出一脸难色,道:“不怕姬大人和李先生笑我寒掺,杂家大字识不满一箩筐,李先生送我书,那我也看不懂啊……”
李岩笑道:“哟,那可就麻烦了……可是现在给沈公公开蒙认字也来不及了……不如……不如我先到沈公公手下办事,替公公参赞参赞如何?”
一听这话,沈良佐眼中顿时冒出光来,说道:“那感情好,就有劳李先生了。”
姬庆文一听李岩自告奋勇要过去帮沈良佐,心中刚有些紧张,却旋即猜到李岩不过是在拿这厮逗闷子罢了,便也附和道:“也好,都是帮皇上办事嘛,李兄到沈公公手下做几天事情也是可以的。不过李兄的幕酬,就不方便继续在我这边拿了吧?”
沈良佐正在兴头上,立即接话道:“那是自然,李先生到我这里,杂家自然是不会亏待的。”
李岩笑道:“看来沈公公要比姬兄大方多了。学生倒也不是为了几个钱,而是为了争口气。公公,学生在姬兄这边,一年能有五千两的幕酬,您老给我的钱,怎么着也不能少于这个数吧?”
沈良佐听了一怔,心想:自己同意将松江淀山港码头的管理权交还给姬庆文,为此从姬庆文那里换来的钱,不过每年两千两银子而已,再加上自己的俸禄和别处的外快,一年再多也不过能赚三四千两银子而已,全部给李岩都还不够……
李岩是何等聪明之人,早已猜出了沈良佐的心思,笑道:“看来沈公公手里没钱啊……那学生我就爱莫能助了……”
看着沈良佐一脸便秘的表情,姬庆文忽然有些可怜起这个中年太监来了,说道:“好了,好了。我们也别开玩笑了。沈公公,李兄是不会过去帮你的,不过这次作战对付的白莲教虽是我的手下败将,却也不能够小觑,你就领着京师营将士,亦步亦趋跟我行动就好,保你不会出什么意外的。还有你手下有个叫成义的将官,同我有一面之缘,办事还算稳妥,你多多重用他就是了。”
沈良佐听了这样的安排,心中自然高兴,忙不迭地答应下来。
姬庆文却是丑话说在前头:“不过沈公公麾下这些京师营兵士,可从此都要听我指挥,一举一动都不能有所逾越,否则在下也不能周全了。”
沈良佐自然不愿,也不敢反对,脑袋点得好似捣蒜一般。
经过这样一番拨弄,沈良佐算是彻底为姬庆文所折服,就连他手下那些战斗力还算过得去的两千京营官兵,也都归属于姬庆文指挥。
这样一来,姬庆文手下能够随时调动的兵马,除了可以绝对信任的一千“明武军”之外,还有两千京师营官兵,拢共三千人马的数量,也算是颇有厚度了,终于在后来他同白莲教徐鸿儒的交锋中,避免了全军奔溃的命运。
所谓“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”。
大明江南承平已久,民不知兵、官不知兵、兵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