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责。
正当朱存枢和陈应元你一言、我一语地说话之时,站在姬庆文身边的徐鸿儒,已经几乎要将场子悔青了。
他后悔自己怎么就没瞧出来坐在姬庆文身边的这个年轻人,居然就是秦王世子。要是自己早知道了,那又何必去对付姬庆文这个小子,只消将朱存枢劫持住,自己面对投鼠忌器的官府,就能占据毫无置疑的主动地位了。
可是现在西安知府已领着官军到来,朱存枢也早已退到一大群王府护卫的重重保护之中,莫说是徐鸿儒现在年老力衰了,就是当年他在春秋鼎盛之时,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现在的朱存枢拿住。
却见陈应元沉思了片刻,说道:“既然秦王府出面,那这件议佃之争,也应当化于无形了吧?不知还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的地方?”
姬庆文一心想要将支付陈应元打发走,便将话茬抢在自己这边,说道: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世子爷出马,还有谁敢造次?经过方才一场风波,小可已同佃户们商议好了,佃租不涨也不减,就按照去年的样子,每亩田收三成的佃租。诸位,还有没有反对的?”
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,当然没人敢于出来反对,刚才闹得极凶的高迎祥、李自成、徐鸿儒、秀英等人无不默然不语,就好像死了一般。..
知府陈应元还不放心,一双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又一遍,明知其中必然有些诡异,却又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,便说道:“既然议佃已经议好,那这顿饭便也没什么好多吃的了。这样,本官做主了,众人各自由官兵护送回家,不许在这里久留!”
说完,陈应元又朝朱存枢作了个揖,问道:“世子爷,本官这样处置,还算稳妥吗?”
朱存枢是个没主意的,听了这话,扭头看了一眼姬庆文,见他正暗暗点头表示同意,便说道:“也好,挺稳妥的,就照你的法子去做吧。”
陈应元接过话头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世子爷先率领王府护卫回去,这边治安防务,便由本官接管了。”
朱存枢听了这话,便又不高兴了,反问道:“你这是要赶我走吗?”
陈应元神色严峻道:“不敢,只是下官听说朝廷派了延绥巡抚下来,早则今日晚上、晚则明天早上,就要进驻西安城。王府护卫维护城防治安固然不错,可插手民间纠纷似乎有些不妥,就怕巡抚大人脸上不太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