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阿奈斯看着沈施然,勾起嘴角,投给她不要伤心的眼神示意。
她渐渐低垂着双眼,感觉力气一点一点被抽走。
今天,他们跟着渔夫去钓鱼。
“我在美国的密西西比河钓过一只十五公斤重的鳟鱼。”他比划着,表情十分夸张。
“澳大利亚的海钓的话,浪是很凶猛的。”他说。
“得穿着救生衣和防滑鞋,我一般选有钉子的登山鞋。安全是第一位的,澳洲每年钓鱼溺死的不下少于一百人,因为安全意识不够。”
“怎么可能,只是钓鱼啊,再说这些人都不会游泳么?”诺曼觉得这项运动如此安全的,怎么还会有风险系数呢。
“会游泳也没多大用的,海浪很凶猛的,那些地方岸边海岩很多,更不要说海底,落到海里,海底岩石尖锐锋利,只要一下,整个人就完了。”
众人想象着滔天海浪,发生“My God”的惊呼。
相较起来,这风和日丽下平静的海面,真是太美好了。
阿奈斯讲得兴致不减:“可最凶猛的白浪处,恰巧就是鱼最多的地方。”
湿滑的礁石,风雨交杂的浪涛,阿奈斯先生在最危险的地方垂钓,沈施然想起一阵阵心惊。不由自主看着他,是感同身受的心疼。
阿奈斯瞥见了她的神情,笑着说:“其实也不像大家想得那么危险,只要小心,整个过程就变得十分有趣。”
Katina看着阿奈斯:“老板,您真棒。”眼里,都是崇拜。
“有的鱼,我们就直接切生鱼片生吃,有的鱼,像苏梅鱼,NS 洲鱼,清蒸的味道就会特别好。”
“当然,我也在海边的jetty(延伸到海里的长栈桥)钓到过鱿鱼和一米多的大鱼。”他讲起来,这些鱼,俨然就是他的战利品。
“像在澳洲,钓鱼是要有专门的执照的。所以,这项运动还是蛮专业的。”他笑了,一手收起鱼线,一条大石斑鱼就被钓了上来。
很快的,两个多小时的时间,满满一桶的鱼。阿奈斯确实技术非常好,大部分的海鱼,都是他钓上来的。
渔夫看着时间已经接近日落,便带着他们去了另一片海滩。
“这儿退潮以后会有很多的海蟹。到时候烤来吃味道很好。”渔夫指着这片海滩说。
于是,他们将外套,帽子,墨镜全放在一处,加入到了抓螃蟹的大军中。
阿奈斯也挽起了裤脚,奋力追逐的螃蟹。
他的剪影,在夕阳之下,是说不出的清俊。微卷的发尖在风中微微颤动。
沈施然守着这些衣物,并没有和他们一样疯玩。
她怕她越是玩得尽兴,就会越在这种美梦中沦陷。
昨晚的一切,大概都随风而逝,她应该清醒。
恍惚间,被八只挥舞着爪子的大家伙给吓住。
“在发呆?”螃蟹后面,是阿奈斯笑得开怀如阳的脸。
沈施然看向他的眼睛载着千言万语。
他俯下身,在她的耳旁低语:“乖,今晚我会来看你。”
她的心如同过山车从高处极速俯冲,沈施然立马别过脸去,害怕得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然,你要相信我。”他直直的看向她。
沈施然满脸困惑。
“开心些,晚上跟你好好谈。”说罢,阿奈斯微微理了理她的头发,便转身跑远了。
晚餐,是烤鱼和烤海蟹,渔夫还拿了些牡蛎之类的海鲜过来。
鲜美滋味自不必说,但沈施然吃得很少。心情抑郁,无论如何也是食之无味。
夜色来临,她在房间里,思量着是否要离职。
明天就是离岛的日子了,阿奈斯有说,可能结束以后会坐航班回到中国。
她想,她对老板投入了过多不该有的感情。而他似乎也并未正视他们的关系,这般不清不楚,让沈施然苦恼不已。
或许快刀斩乱麻,才是最好的决定。
事业不应该夹杂太多,这些难以解决的小问题,终有一天会在她奋斗的路上如同□□一样爆发。
她难以自持的爱上了他,那么,离他远远的吧。如果,如果阿奈斯先生并不珍惜自己。
一开始,对先生有的,仅仅是崇拜啊,那该死的少女心,让自己一步步沦陷。
她望着窗外深蓝之中透着微光的低云,陷入沉思之中。
正在此时,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谁?”沈施然惊觉地问道。
“是我。”阿莱斯说。
“你为什么要来找我,我不想见到你。”
“是因为白天我没有足够重视你么?”他在门外轻轻笑着。
“先生,我是很认真的对待感情的,如果你只是觉得有趣,那您就可以离开了。”
“我也是认真的。”阿奈斯低声道。
沈施然的心绪又开始上下起伏。呼吸之中有了哽咽的感觉。
“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