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当皇帝的平时就不用听讲了。”
“皇帝可以自己择定老师,由其讲课。帝师人数不限。但皇上只认准葛爷爷一个,葛爷爷就是如今年纪大了,进宫给皇上讲课的次数,这才少了一些,但还是会开书单让皇上去读书,然后根据书出题目让皇上去写文章。”
说完了皇帝的勤学,朱莹又开始揭发皇帝那点鬼鬼祟祟的勾当:“皇上也就是对葛爷爷服气,对经筵一贯兴趣缺缺。往年经筵的时候,他人固然是去出席了,但不是一面听讲一面朱批,就是一面听讲一面走神,甚至连偷偷看书的时候都有。”
朱莹无情地揭破了皇帝经筵时的表现,随即又补充了一句:“他在经筵的时候,看的还是市井坊间的传奇,最爱看的是太祖爷爷的传奇,其次是睿宗爷爷的传奇,再其次是英宗爷爷的,反正他乾清宫书架里箱子里各种杂书一大堆,你以后就知道了。”
不,我宁可今后都不知道!
张寿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,心想皇帝一大把年纪还依旧保持着那种说得好听叫特立独行,说得不好听叫中二的性格,还真是难得,太后养这么个儿子真不容易——而且也怪不得会带出大皇子二皇子这两个混账儿子……
等意识到朱莹这以后你就知道了,指的是他确实有可能被要求参加经筵之后,他方才目瞪口呆地说:“这么说我还可能要去参加经筵?等等,是去听的还是去讲的?”这太坑人了!
“当然是去讲的!不然你以为那四位山长来京城干什么,只为了给皇子们当老师?当然不是,他们是为了经筵上头走一遭,回头在自家书院后头的石碑上,能够刻上自己的丰功伟绩!”说到这里,朱莹就得意地瞥了张寿一眼,“好好准备,回头我也要去听的!”
张寿根本来不及追问,就只见大小姐笑吟吟地飘然离去,哪里还能看出刚刚因为朱泾遭弹劾而怒火冲天的光景。只不过,大小姐是挥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似的走了,却给他留下了一个不得不去考虑怎么解决的大难题。
经筵……这高大上的名词居然也会和他搭上关系?难不成他照着之前半山堂那种讲法去讲史?不会被某些人喷死?
要不然他去做上一块硕大的黑板,然后一大堆公式把那些人写晕算完?
听朱莹这口气,他好像不参加还不行啊!
张寿开始货真价实地头疼,吴氏一看他这为难,以为他发愁的是没有东西可以在经筵上讲,少不得安慰他去请教请教葛雍。对于这样的建议,张寿微微一愣就笑道:“娘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,我知道了,如果真的想不出经筵上该讲什么,我就去请教老师。”
见儿子接受了自己的建议,吴氏登时喜形于色,可下一刻,外头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,她连忙开口唤了一声进来,下一刻,阿六就推门进了屋子,表情还有些古怪。
“娘子,少爷,大小姐刚刚半路上遇到我,让我再捎带两句话。”他微微踌躇了一下,仿佛在纠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,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,“她说,她回头会找最好的裁缝来,给少爷重新订制一身公服,配饰她亲自来搭,让少爷你去参加经筵的时候千万不可随便。”
张寿顿时哭笑不得,而吴氏也惊讶地叫道:“这是为什么?经筵难道不是穿常服的吗?”
阿六干咳一声,原封不动地复述朱莹的话:“太祖爷爷旧制,去听讲的不只是皇家子弟和勋贵,还有公主、郡主、各家勋贵千金,但前头好多年都不时兴了,但这一次皇上肯定会这么干。所以,大小姐希望少爷你好好打扮一下,让人好好看看你的风姿。”
尽管刚刚就猜出了朱莹的用意,但此时阿六真的这么说出来,张寿还是忍不住觉得这很符合朱莹那素来最爱炫耀的特性。果然,吴氏也忍不住摇了摇头。
“莹莹这性子还真是小孩子……阿寿到京城都一年多了,还有谁不知道他长得好,她居然还要这么招摇!”
但嘴里这么说,她那眉眼中透露出来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。未来儿媳妇想要炫耀她这个容貌出众,人品才学更出众的儿子,她怎么会不愿意?要说张寿到京城时间长,但也确实很多贵妇千金都没见过他,毕竟,男女有别,人家再好奇,总不能专程坐马车路过吧?
因而,她接下来就一本正经地说:“这样,我回头和她商量商量,一定让你穿得又体面又庄重,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来!”
好吧好吧,全都随你们……
张寿还能说什么?他只觉得,万一真要去参加,自己也不用去请教葛雍经筵的时候该注意什么了,那一天还是干脆直接来一番微积分的引入和应用,让所有人都变成蚊香眼算了。
晚上没法入宫,次日第三日朱莹又被太夫人禁足,第四日才进宫去气咻咻地兴师问罪。当然,她依旧先去了一趟清宁宫陪太后说话——否则皇帝先要上早朝,早朝结束之后还有一段时间需要办公,在人家办正事的时候跑过去捣乱,那实在是不符合大小姐的性格。
因此,她在太后那儿还吃了一顿点心,然后借着给皇帝送点心的名义,堂而皇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