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……什么大变活人?”
面上显得茫然而又狐疑,但眼神却有些躲闪,朱莹完美地向人诠释了,什么叫心虚。就连张寿看到她那实在太浅薄的演技,也忍不住有一种捂脸的冲动。大小姐,你这完全等于自卖破绽,不打自招啊!
而朱泾和朱廷芳父子也听出了几分名堂,本待再问,却不想太夫人出言撵人道:“好了,你父子多少正事要做,不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,都去吧,留下莹莹和阿寿陪我说话就行了。大郎你去预备一下,估计很快就有正式旨意下来。家里人手尽你挑选。”
说到这里,太夫人顿了一顿,若无其事地说:“我们赵国公府还不至于不如秦国公府张家。秦国公能给张琛的,家里都能加倍给你。”
这种事难道也能攀比?朱廷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。可祖母全都是一心为他的好意,他也只能连忙谢过,等到和同样被撵的父亲朱泾一同出了庆安堂,他就忍不住问道;“爹,母亲说的大变活人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朱泾斜睨了长子一眼,叹了口气说,“你二弟是跟着你妹妹和张寿他们出城去赵园之后,突然溜之大吉不见人影的,你不觉得此事和他们俩脱不开干系?你祖母和你母亲看样子完全知情,只是瞒着我们两个。”
呃……朱廷芳只觉得心情很复杂。虽说女人天生就是一边的,尤其是太夫人、九娘和朱莹祖孙三人,那更是天然的同盟,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,实在是很不好。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,但最让他不满的是,张寿也是男人,可却被她们当成自己人!
但这样的情绪也就是持续了片刻,他就立刻发觉了更重要的问题:“爹的意思是说,二弟离家出走,张寿和莹莹不但知情,说不定还是背后撺掇的?不,不是莹莹,她有那胆子,却没那心思,只有张寿!就看他能把陆三郎和张琛这样的人指使得团团转……”
“二弟那没心眼的家伙就绝对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!”
朱泾不禁冷哼一声:“二郎从小就做事情没有长性,文不成武不就,半点比不上你。张寿就算再有本事,难不成还能让他天赋异禀?就是陆三郎张琛,一时小聪明而已,和你也不能相提并论。否则,张寿推荐你去沧州干什么?他的学生多着呢!想来二郎此行无足轻重。”
尽管认同父亲的话,但因为自己说出来便是自吹自擂,朱廷芳到底没吭声。可就在这时候,他察觉到身后似有动静,立刻转过了身,果然就只见不远处庆安堂门帘打起,却是张寿快步追了出来。他当下就瞅了父亲一眼,结果朱泾有些不满地轻哼了一声。
而张寿把这父子俩的表情尽收眼底,他来到近前后,就直截了当地说:“之前因为莹莹自告奋勇,我还以为朱二哥的事,她和二位说了,结果没想到她只告诉了太夫人和九姨,还在我面前谎报军情。其实,朱二哥人在沧州……”
张寿言简意赅地告知了朱二的去向和目的,没等朱泾质疑,他就诚恳地说道:“我一早就和朱二哥说过,不需要他去打探大皇子的动向,也不需要他去和大皇子放对,他要做的只是小心隐藏身份,把东西又或者人打探清楚,最好能带回来,那就大功告成。”
虽说张寿母子是他亲自安置在融水村的,所有村民也都是他精心挑选送过去的,就连老师也是如此,但如今朱泾征战归来,哪怕已经定下婚书接受了这个女婿,但他连日以来仔仔细细审视张寿,总觉得谜团重重。
他和葛雍不一样,他习惯了怀疑一切,否则当初也不会为了张寿的身世而做出那样的决断。所以,他实在是对天赋异禀,自学成才的这个说法将信将疑!
而此时张寿透露出让朱二去寻找良种,而那些良种据说来自海外,乃是太祖皇帝身边人留书记载的,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可疑。然而,要说太祖海外遗民和张寿有关,那就证明他留在融水村的人都是聋子瞎子,他又觉得这不太可能。
因此,没等朱廷芳对此做出回应,朱泾就一锤定音地说:“既如此,大郎你在我的亲卫里挑二十个得力的,一人双马,让他们先去沧州。以二郎那向来极差的眼力和运气,指不定会刚巧遇到什么事情。至于你,如果皇上真的点了你,又能让你选带去的人,你就选锐骑营!”
朱廷芳不由得看了张寿一眼。按照父亲这说法,朱二简直就是个走到哪倒霉到哪的扫把星,就连好好走着也会落水的倒霉鬼。张寿此时得知,以后还会让他二弟再去做什么正事?
可到底最后两句话才是重点,他连忙收回了略有些飘忽的思绪,沉声应道:“是。”
等到朱廷芳应声而去之后,朱泾盯着张寿看了好一会儿,最终什么话都没说,径直转身离去。他这才刚一走,那边庆安堂门帘一动,紧跟着,朱莹就蹑手蹑脚出来,东张张西望望之后,旋即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谢天谢地,爹和大哥都走了!”
“莹莹,你这话要是让人听到,还以为你是个欺瞒父亲的不孝女,是不敬兄长的妹妹。”张寿无奈地摇了摇头,随即才没好气地问道,“你之前怎么答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