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易烧好饭就出门了, 自己一口没吃。
桌上摆着一盘炒青菜, 一盘胡萝卜丝炒豆干,还有个丝瓜豆腐汤, 清清爽爽。
王于漾盛了碗米饭坐下来, 看了眼那碗汤,笑着摇摇头,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。
周易是半夜回来的,他刚进门王于漾就醒了, 索性起来上个厕所。
王于漾打开房门, 一丝血腥味就穿过气流扑进他的鼻息里面, 他摸到墙角的灯打开, 让视线更加清晰一点,“受伤了?”
周易沉默。
王于漾的眼神探究, 上次这孩子也是带着血腥味回来的,但行为举止正常。
这次不同,明显的有轻微迟缓, 而且唇色有点发白。
王于漾问, “你去找了孙成舟那个老东西?”
周易在水池边洗手, 搓着指缝里的血污, “没。”
王于漾信他说的,没再问下去,只说, “伤了哪儿?”
周易垂眸, 语气冷硬, “你睡你的。”
王于漾走到他身边,鼻子动了动,后移两步站到他后面,看着他刻意套在外面的黑色外套,“背上吗?”
周易搓手的动作不停,半响应声,“嗯。”
王于漾说,“你把外套脱了。”
周易的动作骤然一滞,瞬息后继续,“已经处理过了。”
“谁给你处理的?”王于漾闻着浓重的血腥味,“根本就没包扎好。”
周易的动作又一次停下来。
王于漾语气关心的说,“让叔叔看看。”
周易绷着下颚线条,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王于漾无奈的叹气,“别任性了,叔叔还要依靠你呢,你的安危叔叔很在乎。”
周易抬眼,透过镜子撞上男人的眼神,发现他看自己的时候,像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。
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怒气,顷刻之间堵满周易的整个心口,他关掉水龙头,紧抿着薄唇上楼。
王于漾揉揉眉心,这小脾气真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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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,王于漾找到原主的医药箱,拎着上了楼,看到地上丢着血衣,青年只穿着黑色长裤坐在单人床边,精壮结实的上半身暴露在外,肩后到胸前缠着纱布,他正在给左腿的一处伤口消毒,面色平静。
周易看了看上来的男人。
王于漾将视线从他左腹的那道狰狞疤痕上收回,走过去看他的背,纱布已经渗了一大块血迹。
“伤口裂了?”
周易不在意道,“不会有什么事。”
“你执行任务期间受了伤,可以这么随便,”王于漾放下药箱,慵懒的挑眉,“但现在不行。”
周易的喉头攒动,凉凉道,“我要是死了,你就没人可以利用了。”
“用词不对啊小易。”王于漾轻笑了起来,“你可是叔叔最信任的人。”
周易今晚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,就是想说一些话来刺激男人,试图在他的|面||具上划拉出痕迹,哪怕是一点点。
“你心里清楚,就算你有所隐瞒,我也一定会查出来,那不如你在找我的时候就跟我表明你的身份。”
“你把手里的牌亮给我看,包括所谓的底牌,告诉我你的处境有多惨烈,你有多需要我,不过是你的一计而已。”
他的语气里没有情绪,听不出是什么心思,“你想我信你真的无计可施,从而麻痹神经,放松警惕,在你面前放下防守,你拿出来的信任我要了,会付出更重的代价,你是个生意人,不会做赔本买卖。”
王于漾在他头顶拍拍,叹道,“小易啊,你只是一个扛|枪|扫|荡的雇|佣|兵,动这么多脑细胞,不会累吗?”
周易,“……”
“下次再受了伤,能回来就回来,叔叔处理伤口这一块还是很熟练的,早年没少被家族里的那伙人暗杀。”
王于漾熟练的拆开青年的纱布,入眼是一条严重的刀伤,从左肩斜斜的延伸下来,缝的歪歪扭扭,简单又粗暴。
“谁还能在你背上划这么大的口子?”
周易把捏在掌心里的喷雾剂丢床上,面对着电风扇,“我不是神仙。”
王于漾将沾血的纱布丢垃圾篓里,“你好歹当过排名第一的佣兵团最年轻的队长。”
周易搔搔淌着汗的脑门,“架不住人多。”
王于漾哦了声,“被围攻了啊。”
他按着青年宽厚的背部,凑近看那处伤口,“这么不小心?”
有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背上,周易从头到脚瞬间绷紧,他不自在的偏开头,“别凑那么近。”
俨然忘了自己之前说过的,不准这个人碰。
王于漾调侃,“正常距离而已,是小易你害羞。”
周易的青筋蹦了蹦。
“你的伤口是哪个朋友包扎的?”王于漾说,“这么乱来。”
周易习以为常,“我们都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