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于漾在厨房里翻抽屉。
周易问他找什么。
“手套。”王于漾关上一个抽屉,拉开另一个,“应该有那东西的吧?你有没有看到过?”
周易问道,“你要手套干什么?”
王于漾说,“洗碗啊。”
“……”
周易鄙夷道,“你一个男的,洗两个碗还要戴手套?”
王于漾慢悠悠的说,“我活了几十年,可从来没洗过碗,不想直接让手碰油腻腻的水,想想都头皮发麻。”
周易轻扯薄唇,“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谁?”
王于漾翻抽屉的动作忽地一顿,“还真忘了……”
他扫了眼自己抓着抽屉的手,皮肤苍白,十指修长匀称,整体还算不错,却跟精心保养不沾边。
这双手不知道干过多少家务活,洗过多少次碗,不需要手套。
周易拧着眉峰,“矫情上了?”
“你这孩子真是……”
王于漾把抽屉推回去,直起身转过头,抬手去拍青年的脸,在碰到前被抓住了手,他用另一只手拍拍青年的手臂。
“知不知道你总是一副‘来驯服我吧’的可爱样子?”
周易的嗓音冰寒,“你说什么?”
“说你可爱。”王于漾笑道,“叔叔现在事多,没功夫玩,哪天要是脑子一抽,没准就真动了驯服你的心思,那你就做不成狼了,只能做狗。”
话音刚落,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。
王于漾嘶了声,无奈的摇头,“不想做狗的话,就别这么调皮。”
周易的拇指跟食指扣住男人腕部两处穴位,俯视他没有血色的脸,冷笑道,“你还搞不清楚自己什么处境?”
“清楚啊。”王于漾被抓的那只手一点力气使不上来,连带着全身都有些虚脱,他往青年身上一靠,叹息着拉长声音,“叔叔现在只有你了。”
周易犹如被滚烫的油水泼身似的推开男人,铁青着脸出去。
王于漾背靠台子,垂眼摸着酸麻发软的手腕,眼底有几分阴郁,又慢慢变成庆幸,那孩子虽然凶险,某一方面却是难得的单纯,好逗。
不然他还真搞不定。
他瞥一眼水池里的碗筷,以及飘着层油花的水,抽着嘴角冲客厅喊,“小易啊。”
回答他的是蹬蹬蹬上楼声。
王于漾扶额,看来只能自己洗了。
.
周易躺在床上抽烟,他漫不经心的抽一口,朝天花板吐出一团烟雾,眼睛微微眯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没过多久,楼下传来男人的喊声,“小易,下来了。”
周易用牙咬住烟蒂,没回应。
楼下的喊声再次响起,“要叔叔上去请你?”
周易一口烟呛到嗓子眼,他跳下床,叼着烟下楼,厌恶道,“别拿长辈的身份对我。”
王于漾嘴里咬着块巧克力,声音模糊,“我大你十几岁。”
周易提醒,“你现在才三十二。”
王于漾耸耸肩,“那也大你八岁。”
周易不屑,“八岁而已。”
王于漾非常的敷衍,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你不想我把你当小孩,我尽量。”
周易,“……”
王于漾无视青年阴云密布的面色,轻描淡写道,“进我屋看我下葬的视频吧,要是能找到一点线索,今晚我们就有的忙了。”
作为雇佣兵,第二要求是生存能力,第一是克制力,随时随地都要冷静,冷血,这会儿发挥了作用,只是不太理想,周易冷着脸转身,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,“自己看。”
王于漾又从茶几兜里拿了块巧克力放进嘴里,不咸不淡的说,“那东西还想不想要了?”
周易的身形猛地一滞,紧跟着就阔步走到男人面前,单手揪住他的衣领,将他拎起来抵到墙上。
王于漾对上青年的嗜血跟杀意,“怎么了?嗯?”
周易一字一顿,“沈、白、钰。”
“名字叫错了。”王于漾的脸上浮现笑意,眼里却没有,“下不为例。”
周易把夹在指间的烟送到嘴边,吸上一口,隔着缭绕的烟雾盯紧男人。
王于漾感觉自己被一头猛虎盯上了,毫无还击之力的滋味一点都不爽,他按住青年揪他衣领的手,“先放我下来。”
周易逼近些,“我真想不明白,你为什么找上我。”
王于漾挑了挑眉毛,“这个问题早在我去工地找你的时候就说了。”
周易看着男人的眼睛,“说了吗?”
王于漾很温和的笑,“说了。”
周易皱眉,“你在跟我踢皮球?”
王于漾说,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周易晦暗不明的目光停留在男人脸上。
王于漾的身体腾空,脖子被衣领勒的生疼,他咳嗽几声,“不管是做什么事,背后一定有个目的在推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