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,一句话能给人希望,亦能让人绝望。
而封行朗却选择了给蓝悠悠以希望。
在给蓝悠悠希望的同时,也等同于给了林雪落希望。
“任何时候,都要在自己心中点一盏灯。只要心灯不灭,就有希望。”
封行朗的话,模棱两可,很含蓄。
但无疑是给了蓝悠悠以希望。在他离开悦来茶餐厅多时,蓝悠悠都一直维系着坐姿一动不动。
良久,她才端起那杯酒,浅浅一笑:“阿朗,敬我们的未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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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行朗钻进卡宴时,额上已经溢出了成滴的汗水。
他倒吸一口凉气,将腹处的西服半敞了开来,里面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红。
伤口还未完全愈合,刚刚又被蓝悠悠在他怀里一折腾,估计是伤口又迸裂开来了。
“放心,这点儿伤死不了人!你的肋骨我已经帮你微固定住了!”
后排突然传来不紧不慢的声响;封行朗机警的侧头之际,便看丛刚那张让人生厌的脸。
“狗东西,鬼鬼祟祟的,你想吓死老子么?”
虽然这么骂咧着丛刚,但在看到丛刚的这瞬间,封行朗一直绷紧的神经才得以放缓片刻。
“‘这第三杯,就敬我们俩的未来吧’……封行朗,你没去当影帝,真的是屈才!”
丛刚一边浅讽着封行朗,一边取出止血的药剂处理起封行朗的伤口。
“你竟然偷听我?”
封行朗有些恼火。
“不止我一个!邢三他们都在偷听!”丛刚不以为然。
“明邢三想伏击你,你竟然还敢来?”
封行朗本能的朝四下张望着任何的可疑人物。
“所以坐着你的车离开,才是安全的。”
丛刚将纱布沿着封行朗的劲腰缠上了几圈儿,这样可以缓冲他运动所带来的二次受伤。
封行朗已经习惯于丛刚的神出鬼没。对于他冷不丁出现在卡宴里,他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知道此地不宜久留,封行朗便发动卡宴,强忍着腰际的疼痛,朝车流密集的柏油马路加速冲了过去。邢三当然不会蠢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封行朗叫板!
卡宴行驶出一段距离后,后排的丛刚突然开口说道:“去一下西门的菜市场!买些新鲜牛肉。”
封行朗怔了一下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说得严重一些,自己跟丛刚是在逃命,他竟然还说要去什么菜市场?
“怎么,不敢去?”丛刚的声调玩味的上扬。
“你这是要用生命去买菜呢?”
封行朗冷嗤一声。都什么时候了,竟然还想着买菜回去做饭?
“怎么,只是因为邢三追着我们,我们就不用吃饭了?”丛刚反问一句。
“……”封行朗实在理解不了丛刚的生活方式和信念。
他当然没有去什么西门菜市场,而是直接开着卡宴朝封家呼啸疾驰。
当安婶看到归回来二少爷封行朗时,自然是免不了一阵嘘寒问暖。
即便是封家风雨飘摇的时刻,安婶也不忘将家里的冰箱里储存好满满的食物。
生活的真谛,亦是如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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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邢三都看得出来:义父河屯此次的申城之行,带上了对他前半生的感悟。
虽说手段依旧凶残,可在这股凶残的背后,却透着一个强者的孤独和无奈。
准确的说,邢三并没有能参与进河屯的前半生;对河屯之前的世界并不是很了解。
但邢三总觉得义父河屯似乎老了!
老的不仅仅是无法跟岁月抗衡的容颜,还有河屯的那颗心!
邢三进来的时候,河屯正静默的沉思着什么。似乎他把玩那个檀木手串的时间越来越长了!
对于河屯来说:有富可敌国的财富,有振天动地的权势,那他还缺什么呢?
邢三不知道,也体会不出义父河屯究竟想要什么!
只觉得这一回义父河屯跟封行朗的博弈,变得拖泥带水了起来。
想除之而后快,可又饱含着一种敌手死后自己也会跟着一起茫然的惆怅感!
无疑,这不是河屯这种亡命之徒应该有的心态!
“悠悠又去闹腾那个林雪落了?”
对于发现的一切,河屯了如指掌。蓝悠悠是他唯一的义女,或多或少他会偏爱一些。
所谓的偏爱,也只不过是在原则范围内的一种纵容。
“是的!我阻止了她。”
邢三如实作答着河屯的话。他知道自己在河屯面前撒不了谎。河屯一旦发现他有撒谎的迹象,便会果然的下狠手,然后从他的义子中选出一个人来取而代之。
河屯最不缺少的,就是这些称之为‘义子’的工具。
“悠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。”
河屯淡淡一声。不带责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