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当心的是他们!”
听到这句话,李邦不由拍了拍额头,他倒是忘了这茬,以这人所展现出来的战力,这一百多印尼士兵,估计都不够他热身的吧。
距离窝棚已经只有数百米,柳直陡然加速,连续两个纵跃,第二个纵跃进行到一半时,突然甩手,将李邦丢过列好阵势的百余印尼士兵头顶,丢进了窝棚之内。
李邦似是对这一状况早有预料,并未惊呼,人在空中便急忙回头望去,头才刚转,就听到“呛”的一声响,是拔刀的声音,紧接着“咔咔咔咔咔咔”的声音接连响起,每一声都间隔极短,像极了电脑死机时的连咔声,而且比那还快,他心中隐有猜测,但不敢确定,这时他终于转过头,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毛发倒竖,紧张害怕到了极点,但紧接着,又生出一股酣畅淋漓的爽快感。
他看见的是,一道身影闪电般从百余印尼士兵的左侧撞入,快至无影,银白色的刀光猛地绽放,急速汇成一股刀光旋风,旋风从左至右,狠狠卷过,他回头的瞬间,刀阵旋风已是卷至军阵中段,而彻底卷过时,仅是过去不到两秒,不不,也许两秒都算多了,可能在一秒上下,因为这一幕给他的感觉,就像是“板擦”瞬间抹去“粉笔字”一样,既快且狠!
刀光旋风所过之处,血液激射,断肢横飞,百余印尼士兵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,旋风已经一“擦”而过。
因速度实在太快,旋风卷过后,断肢仍在飘飞,鲜血亦未落下,空气中弥漫着无数的血液分子,整块空间染得血红,像是突然罩上了一片血色浓雾,李邦又听到了一声“呛”响,一道身影在“血雾”前闪了一下,然后,即将落地的他感觉肩膀被人搭住,身子摆正,脚跟稳稳触到地面。
柳直不知何时,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旁。
李邦现在才来得及张大嘴,表露出内心惊讶,他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连咔声,因为每一声咔,都代表着战刀斩开铠甲以及斩断身躯,一声咔!就是一条命!
从战斗开始到结束,用时可能还不到三秒,难怪咔声会密集得像电脑死机!
这场杀戮盛宴,是强到极致的力量,快到极致的速度,还有锋利无匹的兵刃,三者之间的完美结合!
李邦喉结鼓动着,几乎忍不住想要跪地膜拜,高呼神人,偷偷看了柳直一眼,依旧是那么气定神闲,呼吸没有急促半分,神色如常,紫黑战甲上,也找不到半点秽物,如果刚才没有回头去看,李邦可能不会相信,那一百多印尼士兵,会是此人诛杀。
端的是好快的刀,好凌厉的手段,好冷的心。
李邦控制住了自己,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做到。
窝棚中,许多华夏人都已被号角声惊醒,他们站在一张张杂草铺成的床榻前,亲眼目睹了百余印尼士兵被瞬间灭杀,一道挺拔雄壮的身影跃入窝棚,然后,是一张华夏气息浓厚的刚毅脸庞。
大部分人都是恍如梦中,不敢相信眼前所见,但总有那么几个被压抑得濒临崩溃的人,像疯了一样急蹿过来,连滚带爬的来到柳直身前,喃喃问道:
“是华夏人吗?啊?是吗?”
“你是怎么到这里的?印尼人都被你杀光了吗?”
“你是来救我们的吗?是国家派你来解救我们的,对不对?”
柳直看到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手臂粗的脚镣,也有手铐脚镣都带的,放眼望去,大部分人脸上均是麻木与期望并存,唯有面前这几个“疯子”,除了激动,便是狂热。他心中泛苦,却仍是温和笑道:“我不代表国家,但我确实是来救你们的。”
此话一出,几个“疯子”都满面狂喜,有俩个甚至嚎啕痛哭,而站在床榻前的男女老幼,欢喜者有,淡漠者有,忧愁者亦有。
柳直知道现在还没到发泄的时候,印尼军队应该已经到了街口,面色一正,对几人嘱咐道:“印尼军队马上就要来了,你们几个,立刻把所有人组织起来,男人在前,老幼妇孺在后,都集中到我身后去。”
啊?一人错愕道:“是要跟他们硬拼吗?可是我们都带着脚镣,而且也没有武器。”
又有人道:“要不集中突围吧,反正留在这里也是个死。”
知道时间不多,柳直可没空跟他们扯犊子,怒声吼道:“不想死就照我的安排去做!现在立刻马上!”
他说这话时,元力与杀气同时涌出,几名“疯子”均是吓得亡魂皆冒,哪里还敢逼逼,分从数个方向蹿了出去,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,提醒众人速去集合。
看到了柳直大展神威的人,早就聚集过来,一部分人还自发的帮忙召集,不一会儿,窝棚内的所有华夏人,能动的不能动的,都汇聚到了柳直身后。
而这时,无数印尼士兵从窝棚各处涌入,持枪的、提剑的、握刀的、拿弓的,一窝蜂涌了进来,他们没有急着冲杀,而是缓缓逼近,将柳直和他身后的万余华夏人,压缩成了紧紧一团。
李邦阔剑在手,沉声问柳直道:“先生,现在该怎么做?”
柳直再次